('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锁骨上溅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珠,没入层层衣领,染出微薄的透色。虞卿辞也跟着笑起来,在亲吻的间隙中,她像是终于寻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勾着温砚笙的脖颈再度压了回去,温砚笙的后背触碰到另一边的集装箱。湿热的吐息纠缠在一起,重新靠近的体温驱散了雨水带来的凉意,生出难耐的灼热。虞卿辞的后颈被温砚笙按住,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再度充盈口舌之间,甚至比刚刚更为凶狠,像是带了一丝惩罚的意味。虞卿辞脸上的神情闲适懒散,主动张开的唇显露出她十分享受,并非真正得到了教训。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虞卿辞终于松开了人,目光向下移,示意温砚笙接电话。温砚笙想将虞卿辞往屋檐的方向推,虞卿辞却不肯,执意要挂在她身上。她抓着温砚笙披散在后背的头发,脸上泛着薄红,眼底的兴奋灼灼。电话那端是帮忙寻人的烟花老板,刚刚那一切也仅仅只过去了十分钟。老板去查了监控,并未发现虞卿辞从仓库大门出去,但仓库的监控不全,他们目前还没找到人。温砚笙告诉他们已经找到人,不用再找,今晚天气不佳,也放不了烟花。虞卿辞在他说‘查监控’的那一刻,缠在温砚笙脖颈上的手倏地一紧,温砚笙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直到老板说还没找到人,她才又放松下来。分明刚刚不管不顾的胆子大得很,如今落在她颈间的指尖都变得冰凉,温砚笙对虞卿辞的转变很是无奈,便将虞卿辞的手拿过来放在脸颊暖热。“怕还这么胡闹?”“嗯……”虞卿辞长长的拖着调子,舔了舔唇,看着温砚笙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回味着刚刚的吻,带着不可一世的放肆:“挺值的。”一个人的上瘾是求而不得,两个人一起疯便是心照不宣。虞卿辞的眼眸里存有一丝疯狂过后的懒散,温砚笙的眸色暗了暗,拉着虞卿辞从集装箱的包围圈中走出,径直往虞卿辞车的方向而去。虞卿辞不太愿意,拽了下温砚笙的袖子:“不是说今晚来放烟花的吗?”温砚笙侧头的目光警告了她一眼:“今晚不放烟花。”放烟花本就是见温砚笙的一个借口,如今人见到了,烟花并不重要,虞卿辞自认没有在雨中湿身看烟花的浪漫细胞。“有点冷。”她往温砚笙的方向靠了靠,半个人挂在温砚笙的胳膊上。“找个酒店,先洗澡换身衣服。”温砚笙没有将人推开,只是加快了脚步,然后把虞卿辞塞进了车里。虞卿辞的后背撞到车座椅时,才发现自己被塞的是驾驶位,颇为荒唐又觉好笑。她的目光跟随着车窗外的温砚笙,看着她从容的坐进副驾驶,吩咐道:“开车,找酒店。”虞卿辞突然又不着急了。她慢条斯理的点开中控屏幕,将空调调整到适宜的温度和风速,然后不紧不慢的问温砚笙:“你就没其他想同我说的吗?”“你想听什么?”温砚笙将问题反抛回给她。虞卿辞低头笑了笑,温砚笙总是很谨慎,她会纵容虞卿辞的胡闹,纵容她的脾气,却又会在这种时候,狠心得让人窥看不到一点答案。但今晚有所不同了。刚刚在亲吻时,她从温砚笙口中尝出一丝微不可查的酒气,很淡,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直到此刻温砚笙主动坐在副驾驶,才让虞卿辞更加确定了这一件事。温砚笙现在没法开车。温砚笙必须听她的。得到这个推论后,虞卿辞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目光执拗的盯着温砚笙。眼神对上的瞬间,虞卿辞的眼睫颤了颤。她在温砚笙的眼底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像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在很多人的眼里都出现过类似的情绪,并不完全相同,但一样让她觉得陌生和困惑。她很难去解读那种情绪,又或者说,她其实知道却不敢确认。虞卿辞仍盯着温砚笙的眼,她突然很想再问一遍之前的那个问题。若是找不到她,温砚笙会一直找下去。那温砚笙如今对她展现出来的这些纵容与耐心,是不是也会一直持续下去?易位而思,虞卿辞自认并不能做到温砚笙这份上。所以温砚笙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她?虞卿辞忽然忘了自己该如何说话,好半天才叫了一下温砚笙的名字:“温砚笙。”她往副驾驶的方向靠近一些,空调风已经将外套吹得半干,她索性把外套脱下来扔到车后座,解开衣领的纽扣,放松了些说:“我这辈子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礼尚往来,所以一开始找你做交易,虽然有威胁的成分,但我并不觉得亏心。”“后来我们又一起去了港城,是我提出让你陪我度假的提议,我们彼此消遣,也皆是互利互惠。”话都到了这份上,虞卿辞更坦诚,“你明明是个比我更看重利益的人,你对待温家人和其他合作方都足够果决与狠心。但——”温砚笙脸上出现一闪即逝的细微表情。虞卿辞捕捉到了,却依旧不能理解。她停了停,接上话:“但你让我觉得,你现在就像是在做赔本买卖,你会让我很不解,就像工作上突然被合作方让了利,会让我觉得我最开始的预算是不是出了问题,或是我在实际运作中出了纰漏,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