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温煜风的方向,在他再一次举牌时,跟牌报价:“一百万。”现场有一阵的骚动,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落过来,交头接耳。只是一根普通的金属指挥棒,起拍价仅仅一万,刚刚就算被不少人加了价,到温煜风的时候也不过四十二万。竞价还在继续,很快就被其他人以十万为基数往上加,温砚笙压住虞卿辞蠢蠢欲动的手:“别冲动。”虞卿辞虽然是为了给温煜风找不快,却也没丧失理智到随意撒钱。她认真的说:“那是罗夫人的指挥棒,不是吗?”温砚笙跟她对视了两秒,缓缓松了手,叮嘱一句:“别太过火。”“放心吧。”虞卿辞乖巧应下,然后第二次举牌,“两百万。”温砚笙揉了揉眉心,见她兴致高昂,也由着她去了。价格每被加三回,虞卿辞就会直接往上跳一个百万,一根不起眼的指挥棒,很快被加价到了五百万。更多的视线望了过来,罗夫人拿出来竞拍的物件不只这一根指挥棒,想要搭上罗先生线的人纷纷翻动藏品册寻找下一个目标。唯有那位人人想攀上关系的罗先生,坐在席位中央,慢慢悠悠的品着茶,眼神都未曾斜过一分,好似所有的竞价都与他无关。也有不认识虞卿辞的,跟周围一打听,知晓她是博鑫那位千金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放下竞价牌,不打算跟她抢。偏偏就是有人要跟她作对。温煜风跟了这个价格,报了五百一十万,出口后适时回头,正好跟虞卿辞的目光撞上,冲她笑了一下。虞卿辞紧了紧手中的竞价牌,坐在她左侧的朋友忙阻止她:“够了够了,这就一破金属棒,还不是纯金的,你较个什么劲?五百万拍个破棒子明天准上头条,有人替你当冤大头不正好?”这事传出去唯一麻烦的就是被虞柏洲念叨几句,这根指挥棒别说五百万了,没了罗先生那层关系,五万都没人要。温煜风出现前,虞卿辞今晚的心情明明还不错,等温煜风一出现,把跟温砚笙的关系提了又提,害得她又想起温砚笙是站在她爸那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真成为她的顶头上司,从而失去对博鑫的控制权。真是扫兴。“六百万。”虞卿辞又举起了竞价牌。温煜风跟了价,两人一直胶着到八百万时,温煜风才放下了竞价牌,重新审视起虞卿辞的财力。台上拍卖师的第三槌落下,在一片恭喜声中,虞卿辞利落的签了单,把包装好的指挥棒盒递给温砚笙:“还有想要的吗?”旁边人看向温砚笙的眼神都变了,本以为温砚笙加入博鑫会遭到这位小虞总的排挤,没想到这两人相处得并不差。待到那些目光被下一件拍品吸引过去后,温砚笙拉了虞卿辞的衣袖,起身往外走。虞卿辞没想到温砚笙会中途离场,以为温砚笙是生了气,忙拿起包追过去。不等温砚笙问责,自己先老老实实的找补,丝毫不见刚刚那副挥金如土的气阔:“我没想花那么多钱的,都是你弟弟要跟我抢,我爸收到消息后肯定要骂我,你可得替我说点好话啊。”已经晚上十点半,会场外的走廊空空荡荡,没什么工作人员,走了一段路后,就要依靠墙上的指示牌。温砚笙脚步稍缓,转头问她:“你也知道虞总会不高兴?”虞卿辞继续卖乖:“你今天是因为罗先生才答应陪我来的吧?我帮了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吗?”温砚笙看了她两秒,戳穿她:“你只是不喜欢温煜风。”小心思被揭穿,虞卿辞也不怎么在意,坦然的说:“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他。”温砚笙没问理由,直言问:“所以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为什么要答应他?”虞卿辞索性停下脚步,跟温砚笙对视,“是,我承认我是挺不喜欢头顶有人压着管着的,但如果这个人是你,你不觉得……”“觉得如何?”“不觉得更像一种情趣吗?”温砚笙笑笑,笑意未达眼底,显得有些冷:“你就不怕激情过了头,引火烧身?”虞卿辞心中一紧,猛地抬眼看她。木盒在温砚笙手中转了两圈,中间的锁扣被指间挑开,露出里面的指挥棒。她的神情很是懒散,跟虞卿辞印象中那个严肃清冷的温砚笙很不一样。若真要细究,也许是跟她们第一晚,虞卿辞酒后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相似。温砚笙开口唤她:“虞卿辞。”虞卿辞:“嗯?”木盒中的指挥棒被温砚笙取出,金色的长棒被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绕过指尖翻转,引着虞卿辞的目光,像是蝴蝶在跳舞。然而下一瞬,蝴蝶忽然停住摆动,冰凉的金属尖恰好指向虞卿辞的胸口,温砚笙带笑的声音也跟着沉下:“不管你想玩什么,离温煜风远一些。”虞卿辞静了半晌,看着温砚笙,走廊里昏暗的灯把温砚笙的五官模糊了。她恍惚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今夜在真正窥见了温砚笙的本性。更准确一点来说,是窥见了那冰山一角,更深的秘密都藏于海平面下,风平浪静。“我这人还是有点格调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找上门来都愿意合作。”虞卿辞伸出手,带着那根金属棒的指向拨到一边,“尤其是针对你的,我可舍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