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压抑的种种不协调,在这一刻像火山熔浆一样全爆发出来。 他们俩人的脾气都硬,一吵起来,势必要杠到底。 一看就是在生闷气,又怕自己嘴上没把门一时激动讲错话,努力克制的脸。 但是个人总会有情绪的。像见不得人一样被她一直这样藏着藏几年,怎么让他不多想,更何况,他还是男人。 唐灵盯着他,扯着嗓子讲话时,语尾都在抖,“…你说话啊。” “…我不爽,你那样做,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很不爽,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所以,刚才那样,我很不爽,生气是真的,但没有不理解你。” 她捏了捏拳,缓缓稳下跌宕的心神。 他瞅到她攥紧的小拳头,呵笑一声,道:“…脾气还真大。想打我?” 唐灵垂着眼帘,突生的怒火如果瞬间掉下来,她没面子,只好绷着冷冷的语调,有模有样地继续说,“谁叫你摆那种表情,很凶好吗?” 他坐在床边,抓着毛巾在湿发上蹭,定眼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真凶过你。” 刺铭:“老子也就床上凶点,平时对你多温柔。” 偏他又长腿一伸,轻轻踢了两下她的脚尖,哑声提醒,“别吵了,去洗澡。” 半小时后。 刺铭似乎已经睡了,床头的暗灯亮着。她不声不响地爬上床。她平常都睡床里边,此刻她要爬进去,被他这个大型死尸拦了一脚,只好轻手轻脚地跪着往里越。 他一个侧身,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摔在床里侧,两只手臂紧紧拢住她。 他慢半拍地喃,“没…等你。” 刺铭腿长,脚背碰着她脚心,意味深长地轻轻蹭了蹭,“…今晚想吗?” 没等她回答。 唐灵的皮肤升温迅速,但刚才的争执让她别扭地绷着脸,没央求他说想要。只是磨蹭着腿弯,咬唇不语,“…” 唐灵缩着腰颤动不已,撑了两分钟后,终于抵不住说:“想要…” 他总这样逼她说荤话。 “想要——” 刺铭看似已经消了气,唐灵却在他每一次更加用力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愠恼。 唐灵这周末要录节目的制作组忽然发来了一条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节目的内容是不是可以应观众的需要做一些改变,从独居生活变成二人生活? 她心说,看来昨晚的直播确实热度不小…圈内的人也都在关注,就是怕干涉隐私冒犯到她,连借热度也借得谨慎礼貌。 刺铭抱着她的腰,倦怠地反应了一会,而后口齿含糊不清,意思却表达明确地道,“要…” 她忽然觉得,那些锁链都是她自己给自己上的。 她大可以完全不顾那些,喜欢的人自会留下,不喜欢的人也不做强求。 她正说着。 依旧是节目组发来的消息。 唐灵缓缓地看向身边的刺铭,“…” 和他一起带小孩? -------------------- ====================== 节目组让他们早上七点去接小孩,一直照看到晚上七点结束。因为固定的拍摄地在余浩可(男孩名)的家里,所以摄制组没有在刺铭家安设机器,只从出家门开始拍。 他们两人出了家门,从斜坡上走下来。唐灵穿了件米白色的蕾丝边连衣裙,刺铭是普通的白t牛仔裤,一手牵着她,一手插在兜里。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徐徐开进一段平缓的路。前面红灯亮起。他打开车窗,手下意识往裤子口袋一模,刚摸到烟盒的棱角,倏尔一怔。 唐灵交代他的事,摄像头前,别抽烟,别说脏话,别做混事,身体接触要适度。 可能是因为还不适应这份束缚,两人之间的空气紧绷生涩。 不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感觉只要在摄像头前开口,说什么仿佛都是陌生人,“…那个小朋友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灵默默掏出台本,在心里说,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能不能接好啊! 刺铭疑惑地扬起眉,“打游戏?” 刺铭寡淡地应:“啊…” 不是,你能有点激情吗? 唐灵收回眸光,收了台本,暗暗在心里为自己接下来的一天该如何是好,叹息不已。 难道,刺铭…是不喜欢小孩子吗? 唐灵低着头,无心拨弄指甲,没再说话。 唐灵和刺铭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里面玩积木。客厅角落有几位摄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