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铭看他姐好一会不说话，他手缓慢地拍着沙发的扶手，咧嘴勾唇，“…那…她咋样？” 顾瑶挖他这不值钱的模样一眼，静静陈述，“a级，金字塔初舞台是在第二排，前三位，不错了。” 眼尾弯下去，整个人都冒出一种“自豪骄傲”的气蕴，吊儿郎当地自语道：“可以啊，我老婆就是牛逼。” 过了好一会。刺铭还陷在这种情绪里。 刺铭抬眼，看着顾瑶。 刺铭不自觉敛起眸，撑着脑袋问顾瑶，“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吗？” 出事便罩她，又何妨。 刺铭：“……” “你如果想保护她，做她的依靠，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差的远。” 刺铭当然能感受到那种望着她背影渐远，没入到黑白交杂，混乱不堪的新世界里的滋味。 却是第一次，有人坦荡地点醒刺铭，你要做的不是拽住她的脚步，把她留在身边。也不是呆呆站定不动，眼见她越走越远，却只能空喊着加油，祝好，却不迈脚。 刺铭沉思不语。 刺铭一时没吭声。 情不自禁地在心里诘问自己。难道是她想错了？刺铭其实没那么喜欢这个女孩。 刺铭：“姐，你记不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有次犯事被逮到局子里，警察喊我家里来捞人。” 他当时和人打架，去局子领他的时候，校服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触目心惊。 临近毕业，顾瑶手里事多，忙得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偏偏出这档事，她实在气坏了，一通灵魂拷问， 刺铭那时怎么回答来着。 现在回想，也是一肚子的火。她这个弟弟当真是顽劣至极。 刺铭的声音低而又低，眼帘半俯：“姐，你要不再问一次，我重新说。” 顾瑶正视着他，“说说吧，这辈子，你想怎么过？你打算怎么过？” 初中的回忆，他少不经事的叛逆期，那些放过的厥词，在这瞬间都变成了英语阅读里，置放在转折词之前的不重要信息。 “还想做她老公，给她一个家。” 没有灵灵子戏份的一章… ==================== 方丽华早已睡下。她拖着困倦的身体到浴室卸妆，洗澡，拆头发上的装饰。 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发涨，疲软得像被人拿去压榨过，抽光了所有的能量。 而录节目，就不仅是体力消耗，精神也一直高强度绷着， 第一轮赛制录制结束后，唐灵才不禁感叹，事情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轻松。 —— 学校走廊。 不满三个小时的睡眠，她眼睛底下窝着两个淡灰色的半弧，在白色皮肤上像用电脑p上去的，倦意从神色中渗透出来。 早上七点一刻。 朗朗的早读声一阵阵传过来。 那些鲜亮艳目的场景和此刻校园内安然平静的日常仿佛一撕两半的纸片，距离遥远，天差地别。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恍惚，像是在做梦。 唐灵在大家或疑问或惊奇的目光下卸下背包，坐下。 教室里，早读的气韵乱了。值日生猛地拍了几下桌子，“读书，别看了，一会老师来检查的。” 唐灵看了一眼刺铭的桌面，放着一本摊开的语文书。她便也从书包里掏出语文课本，一边找页数，一边说，“睡了，就是没睡多久。” 唐灵翻到了四十六页。 唐灵刚想回 刺铭沉默一会，他侧脸往后门望去。在她来之前，年级主任曾几次三番从那个门框经过，审查高二年级学生的早读状态。 唐灵手指撑着额头。斜看到他站起身，去关了教室的后门。 教室后面的光暗了。唐灵立起课本，撑着脑袋的手一下打滑，她彻底扑在桌上，眼皮一合，就不想再起来了。 他停了须臾，盯着她，不自禁地伸手抹开越过她鼻尖的乱发。而后从抽屉里拽了件校服外套，敲了几下她的桌子，低声，“起来，先垫一下。” 刺铭又重复一遍：“起来。” 刺铭啧了一声，用手抬起她的脸托住，另一只手把校服垫进去。再稳稳当当把她这颗金贵的脑袋放下来。 可能是累了，加上睡的地方和姿势，她的嘴唇像鱼一样呆萌地绽开一点。 唐灵的头蹭了蹭底下不同于刚刚的柔软质地，是他的衣服，带着淡淡的他的味道。 刺铭笑哼：“不谢。” 离开之前半小时，正是周四的晚饭时间，她没急着走。还在小卖部前的桌边和吴如仙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