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铭啧了一声,吸了口气,滔滔不绝道:“你腿长,眼睛大,肤白貌美,还会弹吉他,跳舞,唱歌…” 唐灵低低地笑着,把头紧靠在他胸口,手也环紧了些,说,“走吧,再不走一会坐船回去。” 他心里软得像一团水,笑得很柔,“这就高兴了?这么不禁夸,我还有一大堆。” “你倒是把伞撑开。” 刺铭的鞋没到水里,一脚一脚往前走,不时垂眼看她:“你这是在感谢我啊…” 刺铭:“……” 刺铭在问她要坐他的车,还是打的,或者公交。 一个怕她脏了鞋,会一路抱着她回家的男生。一个怕她记过处分,会不顾自己替她顶罪的人。 穆之祈肯定做不到,他连上课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敢。 她心里摇动得厉害,看着他的下颌骨,瘦削瓷白的俊脸,一个吻情不自禁地就落在了他的耳尖,蜻蜓点水般青涩。 行人往来,脚上路上都泥泞不堪。 “我要坐你的车。” 刺铭眸色很深,喉结滚了个上下。 -------------------- ==================== 刺铭今天载她,刻意开慢了很多,而且他本就肩宽,唐灵又身形瘦小,往他身后一缩一靠,再举着伞,就像待在避风港里一样安稳干爽。下了车,他一路抱着她到楼梯口,又跟着她上楼。 家里。 唐灵缷了包,脱了鞋,走进来,眼里莫名带着雀跃的浅笑。 唐灵坐到饭桌边,眼神有点心不在焉地望着电视,用筷子捅了几下碗底。 唐灵拖着调子,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消失了:“啊…” “还可以吧…”她接着说。 唐灵的眉梢微微跳动,慢半拍地说:“有。” 方丽华慢条斯理地用筷子从一盘青椒肉丝中挑拣出几丝不辣的红椒,放在饭上,“其实,前两天我也跟你爸打过电话了。他说只要你成绩好一些,别被乱七八糟的人骗了钱,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管什么。” 可能是因为唐灵她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和唐灵相处的时间少。所以,起初他是没法管,后来就习惯做耍手掌柜。 好笑的是,方丽华却总是说谎,或者夸大其词,拿她爸莫须有的严苛,来压她。就比如,吉他课那事。 唐灵眉间快拧成一股绳:“我都跟你说过,没有分配这种东西。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唐灵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舒服。” “…” 她埋着头,快速扒饭,在方丽华絮絮叨叨的啰嗦又持续了三分钟后,放下筷子,拎起包回了房间。 夜晚,大雨不止。唐灵洗漱完后,抱着枕头侧睡在床上,捏着手机刷群消息。 全体成员十月南城高中生男篮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首先热烈庆贺我校篮球队进入了最终决赛。决赛时间和地点经南城体育大学,和南城篮球俱乐部协会协商后,已定于10月23-24日,于市中心体育馆展开。现,本校公开召集校拉拉队,女生八名,为我校篮球队加油鼓劲,争光添彩。 如果是的话,倒是可以去报一下名,在他打球的篮场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给他跳舞加油。 红红小队长:可以啊,我刚想找你的,现在就可以报,跟我说一声就行。高一高二女生快一千人,一个学校才选八个,选上了还有奖金补贴,你形象这么好,肯定能上。 红红小队长:哎?你居然不知道吗?丁不周和刺铭都是校队的,你不是还跟刺铭搞暧昧吗? 红红小队长:有,星期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我们上自习,你们考核。 红红小队长:我听学姐说,先看脸和身材, 唐灵心想,怎么感觉还挺像她之前去娱乐公司面试,不仅要颜值评分,还要才艺表演。 小红红队长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而后又问了一句:你还会跳舞啊? 小红红队长:行,加油!! 周一午间。 唐灵有点睡不着,每回有重要事情的时候,她就会莫名的心慌焦躁。 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午睡,好一会后,还是燥热得不行,她偷偷爬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艳粉色的小化妆包,想着试一试新买的口红,下午可以用。 她捏着黑色的口红管,一点点涂满唇瓣,轻轻一抿后,她放下了点镜子,侧脸。 唐灵有一瞬的愣。 忽而,他温热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滑过她口红涂出的唇角,湿润殷红残留。 刺铭收回手,也没顾指腹的红印,撑着脸,懒洋洋地问:“…不睡觉,干嘛呢?” 唐灵抽了张卫生纸,有点粗鲁地把他脸上的口红印擦掉,说道:“我臭美,不行啊。” 唐灵把纸丢了,他深黑的眼还是一瞬不瞬地钉在她脸上,唐灵突然想到三个字,痴情汉。 他把下巴搁在桌面上,注视她鲜红的唇瓣。喉结微动,嗓音低浓哑紧,像被蛊惑住了般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