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烟盯着手里的东西发愣,她送付而秋的东西不多,如今几乎全都被还了回来。付而秋不说情侣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信任吗?可为什么问都不来问她,也不愿意亲自见她,就要这么单方面地斩断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苏春烟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或许她心里早有答案,付而秋曾经对她是有信任的,只是那信任早就被她的谎言和她的别有用心搅得支离破碎。苏春烟怔怔地坐在床边,感觉嘴里尝到了奇怪的咸味,伸出手指一摸,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流泪。......付而秋离开的第二十一天,苏春烟整个人失魂落魄。付而秋离开的第二十二天,苏春烟游荡在两个人常去的地点。付而秋离开的第二十五天,苏春烟突然振作起来,比以前还要拼命地努力学习。付而秋离开的第三十天,苏春烟因为学习太晚患上重感冒。付而秋离开的第三十七天,苏春烟迎来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付而秋离开的第四十天,苏跖眼含抱歉地对苏春烟说道:“袅袅,爸爸和妈妈决定离婚了,你想跟着我们哪一方呢?”苏春烟前半生的幸福和快乐,好像在十七岁那年戛然而止。第二卷 婚纱第42章 B市是座遥不见海的内陆城市, 每到夏季时分热气都被闷在四四方方的建筑里,太阳一出,一座座钢铁巨兽仿佛着了火, 叫人穿行路过都容易被暑气燎伤。王珩窝在躺椅上,眼睛半眯不眯地打着盹, 外面日轮高悬, 正对面沿路两边的树木都被晒焦起了卷。破旧的小店里开着空凋,凉爽的气温本应叫人觉得舒适, 王珩却仍觉说不上来的闷热干渴,连着喝了几碗水都解不了心里的烦躁。他瞄了一眼热浪滔天的正午街道, 祈祷能来阵风、来场雨, 最好突然天气巨变,叫这该死的高热彻底消失。但这只能是美好的想象, 事实上B市的天气不会巨变, 预报上持续攀升的高温也不会降低。王珩从透明的玻璃门呆呆地望着外面, 街道空空,行人稀少, 只有环卫工人还在尽职尽责地清扫着大街。料想这个点也不会有什么客人, 王珩放心地往躺椅里靠了回去, 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淘个二手的冰柜放在门口给环卫工人们送点水喝, 一边昏昏沉沉地再度睡了过去。王珩是被门口的汽车声吵醒的, 尖锐的喇叭冲着店门口叭叭直按, 就算是个聋子也得被吵醒了。王珩一把掀起盖在脸上遮光的毛巾,汲着拖鞋拉开玻璃门,满脸被惊扰清休的暴躁:“谁啊?乱按什么喇叭!当我死了吗!”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是我!”王珩一怔, 脸上的不耐消失, 瞬间换上一幅高兴神色:“叔!你们这么快从罗布泊回来了?看来这次收获肯定不错!”说着, 眼神朝汽车后备箱望去。被王珩叫叔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下车,摸了摸自己被晒得烫热的光头脑袋,嘴角一咧:“是不错。多亏了你苏姐,她这次可找到不少值钱东西。”正在二人说话间,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短发女生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她穿着无袖背心,露出带着薄薄肌肉线条的手臂,还有长期被太阳照射均匀的麦色肌肤。王珩立马转换目标,屁颠屁颠地跑到短发女生面前:“苏姐真棒!这趟去罗布泊好玩吗?路上热不热?要不要喝点水?”他叔瞧不过他这殷勤的样子,一巴掌拍他后脖颈上:“什么好玩不好玩,去罗布泊可是随时担心掉命的危险旅程,别一天天地净想着玩!这路上啥也不缺,就缺热口的饭菜,一路吃干粮都快吃吐了,你小子别干仵在这儿,快把后备箱的东西搬进去,再好好烧顿热乎的饭菜,给你叔我和苏姐整点小酒喝。”王珩连连应是,跑到车后面搬东西去了。王珩读书不行,经营小店也经营得一般,但这手厨艺却委实不错。热乎的饭菜和自家酿的高粱酒很快被端上来,王珩他叔两口小酒下肚,整个人放松起来,开始和面前的短发女生闲聊:“春烟啊,说起来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是不是,要不毕业后干脆就来我手底下干活?按部就班的工作多无聊,咱们这活计虽然难以暴富,但关键是刺激啊!”苏春烟没有接话,仰头将杯里的高粱酒喝下。大学的这四年里,她穿行过太多荒无人烟的绝地,经历过太多极端天气的变化。一开始苏春烟也不喝白酒,嫌弃白酒辣嘴难喝,但是冷得发抖的时候一口白酒下去,确实能让身体迅速回暖很多,渐渐的,她和那些老猎人们一样,爱上了这种高度酒精发酵的味道。“王叔,我再考虑考虑。”王叔是苏春烟刚开始做陨石猎人的时候遇到的同行前辈,那个时候她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门道,花了高价钱才把自己塞进一个马上出发的寻陨队伍里,一路上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吃了多少亏,还好有王叔的关照指点才得以避开许多致命问题。而有了那一次经历的苏春烟也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成长着,她在大学这几年里多次穿行罗布泊,寻找到诸多稀有陨石,变得越来越专业,也越来越有名气。早在王叔之前,其实已经有不少寻陨团队像她抛来橄榄枝,都被苏春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今天也是看在王叔对她有恩情的份上,才没有将话说得太直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