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百沼坐正,轻瞥终于被放过的徐离风:“眼神真差。” “看这里。”斯百沼指着木簪子,见徐离风抬头,一脸得意,“他亲手雕的,专门送给我。” “听不懂?”斯百沼拍拍徐离风的肩膀,颇为理解道,“知道的,你没喜欢过人,也没收到过心上人的礼物,很难明白我的快乐。” “怎么可能?”斯百沼反驳完想了想,“赶你的车,少替他着想。” 将将掀开帘子,便对上柴雪尽似笑非笑的脸,昨夜入睡前,柴雪尽扒着他不放,磨蹭几下擦枪走火,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把斯百沼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柴雪尽盘腿坐起来,懒懒打了个哈欠:“怎么?” 柴雪尽不太适应这样子的斯百沼,看了会,突然笑着问:“就那么高兴?” 这次轮到柴雪尽不好意思了,他佯装很忙地掀开车帘,轻声说:“高兴就好。” 这就没必要让斯百沼知道了。 被熟悉的味道包裹,柴雪尽像吸了猫薄荷的猫,满是懒意和乖巧:“不会,你最好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斯百沼若有所思:“好,知道这次你是谁吗?” “去海雅南边的草原,那儿是我父王留给我的骑射驻军地。”斯百沼从他荷包里翻出祖母绿戒指,托着他的手戴上,“你这次扮演的是被我豪取抢夺来的美貌哑女。” 。 他还有脸问, 柴雪尽道:“我是男是女看不出来?” 柴雪尽有些好笑,斜眼看他:“你是不是早想好了?” 话是信誓旦旦地说, 眼神是压制不住的高兴。 以往他因这张脸带来的麻烦刻意逃避, 如今他与斯百沼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该懂的还是要及时知道,免得死在斯百沼手里。 “既然是你对我豪取抢夺,那我是不是该表现的壮烈些?” 要知道柴雪尽从不是个爱受人掣肘的菟丝花,这事儿怎么觉得不对呢。 柴雪尽掀帘, 看见一座宏伟的城墙,重兵把守,入城时斯百沼没露面, 徐离风一亮牌子立即放行, 马车沿着宽阔大道往南去。 不像住人的地方,更像个人储存室。 “为什么会怕被将领看见?”斯百沼反问。 斯百沼笑了:“这在东夷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家家户户都有。” 柴雪尽没再问,琢磨半晌,将其归结于风情人土不同,所行军打仗的法子也不一样。 斯百沼双手枕在脑后,闻言懒散的目光骤然一顿:“火攻?” “或许你认为这里固若金汤,他的人进不来。”柴雪尽放下帘子,盈盈一笑,“我只是从我的角度发表了看法。” “还记得在驿馆掳走你的那个腾龙殿护法吗?” 这时候提起这个人,柴雪尽嗅到阴谋的味道,看向斯百沼的眼神带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