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就要看不见那群让人头皮发麻的小东西们,柴雪尽握着小铲子的手稍稍松了松。 难道……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乌鸦,黑豆似的眼睛看向他们。 柴雪尽头皮发麻,人最倒霉时候莫过于此,他扭头和斯百沼相觑,不约而同道:“跑。” 这换做在平时,斯百沼能抱起他逃向远方,此时毒未解,身上还有伤,再带上他无疑是自寻死路。 柴雪尽等不及想他说得快到了是什么意思,抖着手拆开个瓶子,一股脑将药粉撒在地面。 “……一种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驱逐药粉。”柴雪尽说话断断续续,“我没能找到东西试过。” 这熟悉的角度和宽阔的视野让柴雪尽耳晕目眩了片刻,后知后觉扶住斯百沼的肩膀,颤声道:“你的伤……” 密林尽头是一道高山,形成天然屏障。 斯百沼没动。 以目前的处境,无法原路返回,他已经闻到斯百沼身上的血腥味,恐怕伤口裂开了。 斯百沼叹了口气,再也不废话,提着气踩上石块飞向了山洞所在的小石台。 柴雪尽见状眸光微暗,一声不吭上前扶着斯百沼,往洞里去。 柴雪尽让斯百沼坐在上面,放好东西,忙前忙后点起了火堆,再将理好的花束放进药罐里。 “你有事瞒着我。”斯百沼哑声说。 “你不是信我会治好你吗?现在想后悔也晚了。” 柴雪尽扬唇:“要是我说你会变成情欲的俘虏,你喝还是不喝?” 山洞里陡然静下来, 火光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到洞壁上,被拉长不断摇曳的黑影像他们的内心。 归根结底总是要有个结果。 用来熬药的小铁锅发出沸腾的声响,一阵清淡的药草香在洞内飘开了。 “你早做好替我解毒的准备, 跑来这里在找罪受。”斯百沼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你就当我想找罪受。” 良久之后, 他身边悉悉索索,带着清凉薄荷香味的温热身躯坐在了旁边。 这人怎么不把衣衫穿上! 刚才上药太专注了, 弄得他现在看一下就心猿意马的。 “是我口无遮拦说错话了。” 但斯百沼中的毒并非情动这么简单,处理不得当,哪怕救回来, 也是个废人。 结果人不领情就算了,还用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话, 泥人都得气得骂街。 邪门到能改变人的身体构造, 让男人生孩子。 况且,他们都不知道男人怀了孩子会有怎样的后果,万一…… 话里话外真情流露,让柴雪尽再也生不起来气,他转过身面朝斯百沼。 “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