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尽在两人不言中。 宗老苦笑:“殿下误会老朽了,老朽想让殿下替楹楹求求情,请王子不要责怪她。” 宗老道:“殿下开口必定有用的。” 他道:“我知道了,如果宗老是特意为这事来的,那我真的有些羡慕宗姑娘。” 宗老叹了口气:“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不是老朽不愿,是王子特意交代过,后山涧危机重重,毒物诸多,稍有不慎恐怕就会一命呜呼。殿□□内有毒,不能去那。” 单纯是因为斯百沼有令,他不得不从。 “依老朽所见,殿下目前还是不要去为好。”宗老诚心实意劝告,“殿下当下该养好身体,海雅不比别的地方。” 柴雪尽含笑道:“好,我还是想问宗老会阻拦我吗?” “那我先多谢宗老。”柴雪尽倾身又给宗老斟茶,“对了,我想买些小鸡崽子,宗老可有推荐的卖家?” “没有。”柴雪尽哑然失笑,“是山上太冷清,想养些牲口热闹热闹。” “约个时间,我和瓦达尔亲自去拿。”柴雪尽不可能真让老人家跑来跑去的。 宗老说:“傍晚即可。” 宗老自认担不起他这份厚礼,忙摆手要他留步:“殿下使不得。” “殿下。”宗老这口气叹得尤为苦涩,“老朽会早些让楹楹打消不该有的痴心妄想,在此之前请殿下多担待。” 宗老了然地笑了:“或许吧,殿下不必再送。” 他转了转手里的青色油纸伞,水珠被甩出去,飞向四周,落在青草上增添一片晶莹。 他回去的时候走神得厉害,没听清瓦达尔的话,险些让一口刚出炉的汤药烫哭,眼泪汪汪地喝下两杯凉茶,方才好些。 柴雪尽想,我要是想到了还会这德行? 柴雪尽从不占人便宜,让瓦达尔多给了些钱。 他脚步轻慢转到半人高镜子前,凝神许久,看向镜中右下角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片陌生衣角。 这段时间他与斯百沼书信往来并不频繁, 多是对方让空吾来送,他会挑些重要的回,像永春郡与海雅局势的内情, 他不问,斯百沼也会告知一二。 解时琅始终认为他会失踪都和自己有关,如不是那晚他临时被一件小玩意儿吸引了目光, 又被柴雪尽看见, 好心让人去买,他也不会在边问凝身边被掳走。 解时琅内心煎熬,想找到他的念头更甚,哪怕对上周弘译, 也敢默不作声叫板。 所以一行人莫名其妙留在永春郡,这反倒让钟离世少了一桩烦心事。 兄弟反目成仇早是不宣于口的事实, 斯千顽也不怕人知道, 告知斯以谨后, 大张旗鼓的要和斯百沼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