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要顺着瓦达尔来找柴雪尽的。 瓦达尔回头请示柴雪尽，他才是主子。 柴雪尽需要点事情转移注意力，颔首：“去请宗姑娘进来。” 真让她见到柴雪尽，不得闹翻天？ “楹楹——” “让开，我和他的事少管，免得伤及无辜。”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力气格外大，瓦达尔一时不设防被推到柱子上，后背被撞得生疼也不敢喊，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不能让她伤了柴雪尽。 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斯百沼好几年，就等着斯百沼从中原回来，她要带着几十种稀缺的药草上门表心意。 “是吗？你认识他这么久，会不知道他和沼哥哥真正的关系？” 说到底瓦达尔就是钟离世府上受重视的书童，就算他真是钟离世的心腹，也未必会知道斯百沼的私事。 这三年除了斯山启有他的消息，谁也联系不上他。 “他什么身份？”宗楹楹仰着脸，红着眼眶里有要掉下来的泪珠，“一个身份尴尬的和亲皇子！如果不是沼哥哥，他现在保不准死——” 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包厢仅有的几人都探出脑袋来吃瓜。 轻视以及失望。 他又凭什么对她失望？ 柴雪尽理了理弄乱的袖子，这身粗布衫过于粗糙，磨得他手腕通红。 他弯了弯细白的手指，撩起眼皮子看向死死盯着他中指的宗楹楹，似笑非笑道：“看在斯百沼的面子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 柴雪尽却不理她了，拍拍无声挡在身前的瓦达尔肩膀，轻声说：“走吧，回去。” 被这一闹，柴雪尽没了去田野的兴趣，随意找一处小摊，与瓦达尔用过午膳，又去了趟医馆便打道回府。 柴雪尽让瓦达尔搬了个摇椅到神树下，拿着本医术琢磨，瓦达尔在旁按照他的指令将买来的各色药材研磨切料。 临近傍晚，一道清脆的鹰啼响彻云霄，又像在头顶如响雷般炸开。 “嘘——” 身旁瓦达尔拿着哨子的手都在抖，当着自己的面能让鹰把他给伤了，回头斯百沼怎么罚都不为过。 瓦达尔回过劲来，回头指着鹰就骂：“往哪里扑呢？三王子就让你那么扑他啊，真把人弄伤了，三王子得扣你口粮。” “得，我打不过你。”瓦达尔瞬怂，转过脸见柴雪尽正盯着鹰看，“它是王子养的，叫空吾。” “从一颗蛋就开始养，我之前只是听说，这也是第一次见。” 瓦达尔道：“在王子去历朝前，如影随形，后来交给王代养。” 敢让空中霸主当信鸽，斯百沼果真不拘一格。 瓦达尔收拾桌上让空吾扇乱的药材：“它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