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楹楹对此很不满,却也知道人与人之间该友好交流, 便借着一盘咸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别问了。”柴雪尽没碰咸菜,慢慢咀嚼, 见小姑娘还不肯放弃,翘着唇道,“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柴雪尽手一扬错开她的攻势,笑道:“我想你弄错件事,在喜欢斯百沼这件事上,主动权不在你。” 本来没想气她,可连顿饭都吃不消停,柴雪尽厌烦了,直言直语道:“就是我要真喜欢斯百沼,你也没法替他拒绝我,因为他才有资格做取舍,就像你喜欢他,也得是他做主是否和你在一起。” 柴雪尽:“……” 柴雪尽默默低头用膳,他还想早些下山,见见祥湖的风土人情,待吃到半饱,宗楹楹往他面前放了个白瓷瓶。 “多谢。” 宗楹楹看他喝粥喝到泛起红晕的脸颊,心里小声哼哼,长得就像狐狸精,偏偏一张脸又纯又欲的,那么白那么瘦,真是好让人嫉妒。 就算他是先王的遗产,也得看沼哥哥喜不喜欢,不喜欢直接送回历朝就好。 也许得再好好想想了,宗楹楹盯着柴雪尽粉白的脸颊,半天后终于想出个词,像烂熟了的春桃。 他不说阅尽世间医书,也能说是小有所知,还真没听说过那一方药会被后吃的饴糖影响。 柴雪尽是好男不和女斗,没戳破,忍着喝了两口水冲散苦味,揣着小荷包打算下山。 沿着走约数百步抵达一处能容数十人用木板钉成的木篮处。 瓦达尔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等机关,眼神不住流露出震撼,连嘴都忘了合上。 宗楹楹:“小心脚下。” 向下的甬道里漆黑一片,像是能吞人的无底洞,瓦达尔伸头看一眼,忙缩回来往柴雪尽身旁靠近。 说这话的时候瓦达尔的声音带着人都在发抖,像是怕到极点。 在恐惧面前,瓦达尔的脑子乱成了浆糊,磕磕巴巴道:“可、可能都怕。” 行为太怂又很窝囊,话让人不痛快,宗楹楹气不到一处来,来扯瓦达尔:“你个胆小鬼,连这都怕还怎么当草原勇士啊?” 宗楹楹只觉得小腿一暖,这痛哭流涕的家伙就跪在腿边,像家里养着的那只狗撵都撵不走了。 瓦达尔大哭:“在害怕。” 硬是听瓦达尔呜呜咽咽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才渐渐明亮起来。 瓦达尔自知这次在心上人面前丢了大人,嗫喏着不敢多言,偷偷去看柴雪尽。 瓦达尔顿时又想哭了,被宗楹楹瞪着,什么都收了起来。 有花有草有树,远处有鸟啼,还依稀能听见田间农作百姓互相攀谈的热闹声,再往前便见到炊烟袅袅,一片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