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京都,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戎侍郎的担忧不算多余。”另一护卫也道。 难道不是吗? 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句话,让柴雪尽很无趣,拢着狐裘不理人,转身又去寻戎栋。 不知戎栋是目明耳聪被吵醒还是一夜未睡,柴雪尽刚站定,门先从里打开了。 柴雪尽玩味一笑,轻轻嗯了声,进屋后对戎栋说:“关门。” 只是门一关,戎栋也就撕下了好臣子的伪装,冷冷看着施施然落座的柴雪尽:“是要来质问我派人看着你的事?” 他起床没惊动旁人,是以元乐不知情,也便无人侍奉他梳洗,此时如墨青丝披散在肩,配着他那张懒散未退的漂亮面孔,言笑间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是有些事。”柴雪尽点点头,“戎侍郎返京时能否帮我带封信给耿东策?” 柴雪尽摇头,偏要往戎栋的不情愿里踩:“不行,得戎大人亲自送。” 戎栋直觉这里有阴谋,近日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底下,非要说哪有蔽处,也就他睡觉的时候。 是因为斯百沼吗? “……?”柴雪尽神情微妙一瞬,掩去笑意,“戎大人没醒酒?” 戎栋看清他眼里的冷意,思绪断裂少顷,将诸多怀疑悉数咽回肚子里:“为什么非要我亲自送?” 送亲使在宁平小镇落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除送信与收信的,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一封信而已。”柴雪尽上下扫了遍戎栋,在对方越发紧绷防备的神情里莞尔,“还是说戎大人怕我怕到连这件小事都不敢帮的地步?” 柴雪尽一脸无辜:“那便是我说中了?” “实话实说,不然戎大人怎么不愿呢?”柴雪尽装作不解。 柴雪尽轻笑,随手从果盘里抓过一把葡萄干:“戎大人想看便看吧,我写得也不是多重要的秘密。” 戎栋差点没气成河豚,憋红了一张俊脸:“柴雪尽!” “不急。”戎栋道,“回京还早。” 在戎栋探究眼神里,他煞有其事道:“唔,戎大人这里的葡萄干挺不错的。” 这明摆着要赶人了。 话音未完,门一开他被推出来,合上的门扉堵住他的话。 。 戎栋抖落蓑衣上的雨水, 簌簌雨声带来浓烈的潮湿,厅内跟着钟离世书童学东夷话的柴雪尽抬头看过来。 做贼心虚? 瓦达尔十五六的年纪, 正是春心萌动, 让他一笑笑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好、好的, 殿下先休息,我明日再来。” 永春郡王府的人都知道瓦达尔爱看风土人情的游记,这份礼简直送进了他的心坎里。 “那是郡王给的,这是我送的。”柴雪尽大概猜到他究竟受谁命令来的, 笑了笑, “没关系的,如若有人为难只管让他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