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闭了闭眼，红光落在眼角的那滴晶莹上，贴着他锁骨的手指几不可见停顿。 柴雪尽冷冷地看着只露一双眼的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蝼蚁，哪来的资格叫嚣？” “我倒看看殿下另一张嘴是不是也这么硬气。” 左护法的眼睛被刀光照亮，心叫不好，迅速劈手要去夺他的刀，岂料他手腕一转，迎着刀刃刺过来。 削铁如泥的匕首割起肉来轻而易举，柴雪尽唯一可惜的是力气不够大，没能刺进对方心口，堪堪割破手心。 柴雪尽倔强地仰着脸，吃力道：“有胆就杀了我。” 柴雪尽扯唇：“废话那么多？” 喉间的手缓缓收紧，柴雪尽渐渐呼吸困难，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死死瞪着对方，藏在长袖里的手奋力拨着白瓷瓶瓶塞。 一支黑色箭羽从斜前方射过来，左护法倏然抬头，那支箭摆明冲着喉咙来的，他想也没想便要拉过柴雪尽当挡箭牌。 “周弘译？！” 失去支撑的柴雪尽从巨石上坠落瘫倒在地，大量新鲜空气入鼻，他缓不过来便呛住了，双手撑地急速咳嗽。 “找死！”被激怒的左护法疯狗扑食般朝他扑过来，眼神透着骇然的杀意。 左护法瞳孔微缩，已然感受到毒入肺腑似恶鬼投胎吞噬内力，连带着身体也绵软，双臂根本撑不住，他像条丧家之犬砸在地上。 “我怎么了？”柴雪尽笑着问，“现在轮到我问你答。” 早等候许久的几道身影一阵风朝他们扑过来，动作间身手不凡，绝不是柴雪尽能应付的高手。 那厢六人打得天昏地暗，能得那支箭相助已是极限。 “不用在意我，杀。”左护法声音沙哑道，“我死后把他们全部灭口。” 柴雪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顾不上补刀，先划向最先伸手过来的人。 正在这时，又是两支箭划破夜空飞过来替他解了性命之危，这还不够，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跟上来，只听哀嚎四起，他身前再无刺客。 柴雪尽仰脸，想看清来人的脸，可惜灯笼被吹灭了，对方又站在逆光处，正面模糊，难以分辨。 害得他脖子好累还看不清。 熟悉的嗓音让柴雪尽目光微凝，下意识看向结束缠斗的另一道人影，迟疑：“三王子是双生子？” 确实有些烫，远不到烧傻，斯百沼收回手，朝靠过来的徐离风丢去个烽火：“通知戎栋过来。” 事关斯山启，斯百沼刚起身又蹲了回去，托住柴雪尽的肩，让他枕着自己胳膊：“什么意思？” 斯百沼：“……” 这是第二次了。 在他注视下，柴雪尽嘴唇微动，脑袋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