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先前提及的养鱼有异曲同工之意。 一阵象征不详的预兆降临在斯百沼心里,他皱眉:“那时小王不便与你多接触。” 东夷王室有诸多未对外告知的祖训,眼下他还没正式成为东夷王室,斯百沼不能违背规矩,欲言又止片刻只好用茶堵住了自己的嘴。 最后柴雪尽捧着鱼缸,眉眼带着惹人怜的哀愁走了。 如墨夜晚,小雨似丝线。 “太弱了。”斯百沼浑身湿透了,抹把脸坐到徐离风身旁,“不抓点紧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徐离风突然道:“王子是为他烦恼吗?” “你喝完他的茶就来拿我撒气,是因为想到他和王成亲,以后要叫他额吉郁闷的吗?” “我不信。”徐离风不懂人情世故,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他生得那样好看,又会自保,很合王子的心意。” 斯百沼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我会喜欢他。” “反正他是去东夷和亲的,与我还是与父王成亲都差不多。我喜欢就该弄到手,与其闹出王子和后母淫乱丑闻,不如在最初向父王说明把他抢过来,是吗?” 斯百沼捏捏指骨,阴测测道:“这是你的想法,听着,我没这么想过。下次再乱编排我和他,给你脑袋拧下来。” 这是供认不讳的事实,斯百沼无法狡辩。 斯百沼没好气推开徐离风凑过来的脑袋,起身快步往客栈里跳。 换完里衣躺上床的斯百沼单手枕在脑后,这些日子来,数次反常都与柴雪尽有关,似乎真如徐离风说的,他动了不该动的心。 而柴雪尽只能是前去和亲的历朝二殿下周弘译。 牛毛细雨沥沥下了一整夜。 哪怕素未蒙面,斯百沼瞬间猜出这几人的身份,倚着楼梯看了少顷,转身欲另寻桌子落座。 斯百沼回身,戎栋露出个和煦的笑,不露山不露水,将情绪藏得极好,比柴雪尽道行高许多。 斯百沼和戎栋那双黑葡萄似的眸子对上了,意味不明道:“我坐在这怕是不合适。” 。 此人想从他身上知道什么呢? 欣然落座,隔着层雪白轻纱,与柴雪尽视线在空中短暂相触又不着痕迹分开,速度之快,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斯百沼很少动筷子,怕敞开吃能把这一桌都给收了。 柴雪尽没胃口,浅尝小半碗白粥和两块拇指大小的小酥饼便放了筷子,也看见斯百沼的拘束。 在人前,他是主子,戎栋不得不从,离去前探究地看了斯百沼一会。 看似如此,但真相不尽然。 无需人说,斯百沼低头开吃,吃得快,却不见一丝狼狈,反倒飒然文雅。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柴雪尽心细如发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