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门开的声音,有人走到身前,带起一阵风——然后,她被一把拽起,露出了散落在地的绳子。拽着她的人大声说:“李哥,她自己解开了脚绳!”几步开外有人回:“别管,带了上车。”梁幼灵被一只手按在肩头,推搡着往前走。她口中的布还塞着,她喉咙震动了两下,但声音全含糊不清地消失在口中。梁幼灵又被塞进车里,在后排颠簸了不知道多少分钟,才被拎出来往室内走去——她之所以知道是室内,是因为感受到了空调扑面的凉风。梁幼灵坐电梯到了某层,脚下变成了地毯的触感。把她带来的人敲了敲某个门,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进”,她又被推进了屋里。梁幼灵不知道现在在哪,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人给你带来了。”男人:“怎么处置随你。”男人:“是给你的转正礼物。”屋内静了两秒,紧接着,梁幼灵就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裴玉廷:“多谢老板。”虽然看不到,但梁幼灵还是应声抬头,转向裴玉廷的声音处。如果把她的眼罩取下来,就会发现她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裴玉廷不是应该在拘留所吗?裴玉廷:“那她我就带走了。”邢冬诚:“别急,就在这里,给我也看看你的手段。”裴玉廷:“老板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手段。”邢冬诚的思维有些不同:“你这是怀疑我用人的眼光?”裴玉廷:“不敢。”邢冬诚:“那就开始吧,让我也开心开心。”见裴玉廷没有动,他又说:“我给你申请取保候审,不是让你来这里给我摆谱的。”邢冬诚:“别让我再说一次。”裴玉廷:“您误会了,我很感激您保释我,还把仇人送到我面前。只是我报仇的手段有点上不了台面,怕污了您的眼。”邢冬诚有些不悦:“上得了还是上不了台面,是我说了算。”裴玉廷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她大步走到梁幼灵身后,粗暴地扣住梁幼灵背后捆住手腕的绳子,用力一拖——梁幼灵被拉得倒退几步,裴玉廷小臂一甩,梁幼灵就仰面摔在沙发上。裴玉廷拽着梁幼灵的领子把她翻过来,梁幼灵面朝下贴着沙发皮,那块带着被空调风浸透的凉意的真皮被她的脸贴到温热。裴玉廷长腿一迈,也翻到了沙发上。不过她很小心,没有碰到梁幼灵。裴玉廷拉高梁幼灵的双手,梁幼灵疼得呜咽了一声,生理性的泪水流了下来。裴玉廷手指灵活得解开系在梁幼灵手上的绳子,用牙齿咬住麻绳一端,手上使了个劲,将梁幼灵转成面朝天花板。梁幼灵发丝蹭乱,双手往脸上伸去,想要拿下蒙眼塞口的布,却被裴玉廷的左手攥住两只手,拢在身前。麻绳一端被裴玉廷咬在齿间,空闲的右手握住离嘴唇有五六厘米的绳子处,她低下头,把手、齿之间的这段绳子贴在梁幼灵两手的手腕上。接着,她的右手顺着绳子往外滑,手腕一抖,将长绳甩出去,贴着梁幼灵的腕绕了一圈,又继续重复刚才抛绳的动作,三两下就将梁幼灵的手在身前捆了起来。这一系列动作利落迅捷,梁幼灵死命挣扎,却被裴玉廷按住了。裴玉廷吐出齿列间的绳子,系了个结,把梁幼灵的手举过她的头顶按住。现在,梁幼灵是一个完完全全被压制住的姿势,如砧板鱼肉,只能小幅度颤颤地发抖。裴玉廷一手压在梁幼灵的手,另一只手拽出了她口中的布,扔在地下。梁幼灵下颌发酸,唇齿微张一时闭不起来,只能拼命吞咽口水,不让它们流出来。裴玉廷掐住梁幼灵的下巴,把她的头摆放成略微仰视的姿势。眼上的略宽的黑布衬得梁幼灵又白又娇,裴玉廷的手顺着她的下颌线往下滑,滑到脆弱纤细的脖颈,重重往下一压——梁幼灵“呃”了一声,邢冬诚语气里带着点满意:“小裴,别把人弄死了,警察那边不好交代。”裴玉廷:“不会。”下一秒,她低下头——梁幼灵唇上一凉,她想质问裴玉廷在做什么,却因为被扼住了喉咙而发不出声音来,只有微弱的、“嗬嗬”的气声在紧贴的唇间溢出。梁幼灵的挣扎逐渐停了下来,她仔细地去感受唇上陌生而奇怪的触感——不是错觉,有粘腻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沾在她的唇瓣上,从唇缝间落到味蕾上。是血。梁幼灵的嘴唇并没有觉得痛,也就是说,裴玉廷咬破了她自己的唇。裴玉廷把血在梁幼灵的唇上抹匀,才抬起头,平静地转头去看邢冬诚:“老板,您说这上不上得了台面?”邢冬诚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先前在她咬下去的时候有些讶异,又逐渐回过味儿来:“上得了,怎么上不了?你这是喜欢血,还是喜欢女人?”裴玉廷:“都有。”邢冬诚哈哈大笑:“没想到,小裴你是这样的人。”邢冬诚有被隐秘地取悦到——裴玉廷之前拒绝他,并不是他邢冬诚没有魅力。甚至,邢冬诚还有点庆幸,如果裴玉廷喜欢见血的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在武力上能够有什么优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