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也不要紧,至少我们现在有了调查方向,顺着找下去,肯定会有别的收获。”不是符瑶傻乐观,而是现在的情况让她不能轻易把事情往糟糕了想,这样就更没盼头。“其实到了现在,你不光是在帮我了吧?”赵妍微笑了下,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你也在帮许云知。”昨天听到妈妈说她并不认识许云知的时候,符瑶脸上那种劫后余生的表情真的很难让人忽视。如果当年遗产顺位的第一继承人是许南封,现在脉生的总裁却成了许云知,他们两个之间必定不对付。扳倒许南封,少一个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对许云知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你猜到了?”虽然符瑶没打算一直瞒着,但自从她把和许云知结婚这件事告诉了赵妍微,她们之间就再没剩什么秘密了。“很容易就猜到了,毕竟你总把事情写在脸上嘛。”赵妍微打趣她。从疗养院出来后,她似乎又找到了盼头,变得开朗了一点。符瑶“哦”了声,煞有介事地说:“那我得试着改掉这个毛病。”不然太好猜了。“没事的,不用改。”赵妍微轻声说,“这样挺好的。”三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多少都有些困倦,却还是一刻不停地赶到赵妍微的舅舅家。三年前贺诚达跳楼自杀后,赵妍微因为常年在外工作,妈妈又被接到了疗养院,所以很少回老家,也足足两年没有见到舅舅舅妈。说来她和她家的亲戚来往并不密切,只有逢年过节能见几面,却也并不喜欢和他们聊天。赵妍微老家的村民大多住在自己盖的小二层里,外面带着一个大院子,提前打过招呼,舅舅把大门开了,车才能顺利停进去。见了面,赵妍微简短地介绍了一下,用晚辈的身份寒暄两句,没再耽搁,直奔书房。舅妈提前就把账本翻了出来,对她说:“你爸放在这儿是什么样,你看到的就是什么样,我们谁都没动过。”“麻烦你们了。”赵妍微觉得当年父亲和家里关系并不好,他们能替他保管这么久,也是看在妈妈的份上,所以这里面的情分,她多少要感谢舅舅舅妈。“不麻烦,当年的事也闹得挺大,你和你妈妈两人挺不容易的。”舅妈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再叫我。”舅妈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书桌上摆放着黄褐色封皮的本子,封面似乎还是牛皮制的,摸起来很结实。赵妍微翻开,扉页上记着大大小小合作商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脉生和许富安的名字上做了标记,看得出这是常联系人,最下面却有一串未署名的电话号。往后的几页,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翻了两页,看到里面夹着的欠条,金额有大有小,都是以“万”为单位。赵妍微没法一心二用,把欠条都递给符瑶,自己继续翻看着账本。符瑶拿着厚厚一沓欠条,一张张看过去,没想到看到了许云知和孟羽涵的名字,还有许今和许南封。最后,还有一张上面写着许富安的名字,这也是唯一一张没有还清的欠条,金额是一百万。这些欠条的上的借款日期都比三年前要早,就像林霈说的那样,贺诚达一直都没有戒掉赌博的毛病,早些年就已经开始拆了东墙补西墙。符瑶放下手里的欠条,问赵妍微:“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没有。账目看起来很正常,就算我爸拿了股权抵赌债,肯定也不会写在上面。”赌债……这个词突然跳入符瑶脑中,填补上了一直以来空缺的信息。“你爸爸当年拿工厂的股权抵了债,可工厂爆炸了,就意味着赌场老板没了筹码,可你也没有替他还过赌债,更没有追债的人找上门,对吗?”那笔赌债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赵妍微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替他还了赌债?”“一定是这样。”符瑶轻敲桌面,“假设你爸爸掌握了某人犯罪的证据,用这个做筹码,才让他帮忙还清了赌债,你爸爸那天去州海,就是为了跟他谈这件事。”“对方拿到了证据,又不想留知情的人,所以杀人灭口了?”赵妍微猜道,“那我们岂不是完全找不到证据了?”符瑶听着,目光落在账本上,若有所思。她拿过来翻看,手指却摸到本子背后一处不自然的凸起。把账本反过来,疑惑地盯着那处,忽然念头一动:“这里有东西。有没有刀?”赵妍微从笔筒里抽出一把美工刀,三两下划开背面的封皮,从里面掏出一个金属小块。她拿在手里,才看清了它的真面目。U盘?==午休前,许云知接到了孟羽涵的电话。“昨天半夜一号仓库失火的事你知道了吧?”许云知嗯声:“早上有人和我说了。”孟羽涵手指抵着额头,神色困惑:“消防员说是堆放了太多杂物,又有明火,所以才燃起来的。但仓库里哪儿来的明火?还能是萤火虫点的?我才不信是什么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想以此制造混乱,扰乱他们的视线,拖延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