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曹喆嘿嘿一笑,愉快地把锅甩了。“你怕翟姐?”“怕啊,当然怕。”曹喆承认得理直气壮,又抱怨,“上次她给我骂得跟孙子似的,得亏她不是我亲姐,不然我指定活不了这么大。”曹喆拿灾区信号不好当借口,拖延了一天没接电话,实际心里慌得要死,只要一看到翟霖的名字,耳边立马就会响起她尖利的骂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相比之下,翟霖对符瑶可是宽容多了,顶多拌两句嘴,远远不到问候家人的地步。“反正不急,还没到宣传阶段。”符瑶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忽然说了句“停车”。曹喆脑子还没转过来,肌肉记忆倒是很给力,一脚刹停了车子,问:“怎么了?”“林子里有人在招手。”“我靠,你别吓我,别是野人吧?”曹喆说着,左右看了看,还当真发现不远处的树林里,隐隐有个黑色的身影。“别瞎说,这又不是原始丛林。”符瑶边说边解了安全带,“我去看看。”“哎?”曹喆刚想让她坐着别动,看她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也赶紧跟着下车,小跑着过去。两人到了路边,林子里的人也差不多挪过来。看清了长相,是个皮肤黝黑的老伯,手里拿着个大铁锹。“哎,你俩上哪儿去?这边还没完全清理干净,万一出点什么事,又塌了。”老伯裤腿挽到大腿根,艰难地把腿从泥地里拔出来,向两人靠近,“谁让你们上来的?”“山下,政府的工作人员。”符瑶说着,把刚才在登记处拿的纸给他看,“登记过了。”“啧。”老伯挠挠下巴,一脸烦闷,“那帮臭小子,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我跟他们说的是,山下可以放人,山上不行,耳朵长着干什么吃的?”老伯接过纸,指了指山脚:“你们赶紧下去,等我什么时候通知了,说上面清理干净了,再上来。”“老伯,我们就上去清点下剧组的设备,用不了多久。”曹喆在一旁搓着手,请他通融通融。都到家门口了,再被赶走,怎么想都亏得要命。“你们是剧组的?”听他这么说,老伯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两人,突然指着符瑶,“我记得你,昨天早上把你从车里救出来的,还有跟你一起的一个小伙子。”他不但记得符瑶,还记得昨天冒着雨赶到,送了他们一批设备的人。“昨天有个什么公司的许总来了,说要找你们,你们见到了吧?”许总?许云知吗?符瑶暂时只能想起这个名字,点点头:“见到了。”她还不知道许云知来过兰村,以为她一下飞机就去了医院。“哎呀,那位许总可真是神通广大,要不是她给我们送了设备和人,这儿的路不可能这么快清理出来。”老伯说起昨天发生的事,语气中满是感慨,“要是你之后见到她,麻烦替我跟她好好道个谢,我代表兰村全体村民谢谢她的帮忙。”“我会替您转达的。”符瑶应下,“那我们先下山等消息?”“正好我也要下去,走吧,去村委会坐会儿。”老伯一步跨上路边的小电驴,铁锹就立在路边,大手一挥,“你俩跟着我。”曹喆耸了耸肩:“得,这下咱俩成大禹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符瑶失笑,照着他肩头打了一掌:“别贫了。”老伯的电三轮在泥泞的道路上跑得意外的快,没出几分钟就又带他们回到了村口。村委会就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还挂着大牌匾,很显眼。大伯骑着电三轮进去,指挥两人把车子停进院子,又跑去门口叫人。屋子的门大开着,满地都是被暴雨冲进来的淤泥,只有几张桌椅孤零零立着。老伯喊的人很快搬来两张干净椅子,这才请他们坐下。“我是这儿的村支书,姓田,你们二位怎么称呼?”田书记拿了两个杯子,一一给他们添水。能看见杯子里飘着几苗茶叶,但茶香味却并不明显。剧组来之前支付了一大笔费用,说是场地租赁费,某种程度上眼前这两个人也算是间接为兰村的发展添砖加瓦。这么想着,田书记的脸色缓和许多。“我叫符瑶,这位是曹喆。”符瑶简单介绍了一下,“田书记,可以跟您了解一下村子的受灾情况吗?比如按现在的情况,大概有多少损失?”“当然。”田书记清了清嗓子,“今年这场雨比以往小,大家撤离的也及时,所以没造成太大损失。昨天晚上我大致算了下,也就几户的房子被淹了,不打紧,晾晾就能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去山上的路,靠山那一侧的围栏全都断了,得重新找人搭。”“那也得不少钱呀。”曹喆在一旁搭腔。“哎……”田书记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就是整个满市都受灾,我昨儿就给市长打过电话,他那边也难办。”“不过脉生的那位许总似乎找过他,有意向给我们捐款。”说起许云知,田书记眼里似乎有了些光:“那位许总看着就很有能力,要是她愿意帮忙,我们的情况会好许多。”“你们接受社会捐助吗?”田书记似乎没想到符瑶会这么问,愣了下,点点头:“有。昨天晚上村委会的年轻人就帮忙在网上申请开通了捐款通道,还没宣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