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沅也有点忍俊不禁，跟舒栩说: “里可能会有其他人在心里面这么想，不过没人当着我的面说，也就是你了，敢直接这么说。” 就跟他一样，他也绝对不敢当着教授的面喊什么外号，不过当着裴思沅的面可以，因为他是男朋友。 这是除了大四刚开始去实习的地点外，舒栩第一次来到一家成熟的企业里面看，什么都很好奇。 很多人都行色匆匆，还有些人身边跟着明显不是工作人员的当事人，带着对方往会议室里走。 裴思沅却已经是看惯了这些风景，也觉得只有在舒栩眼里才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他好奇问裴思沅: “每位当事人都会来这边吗?” “那来你们的当事人一般都是有什么样的诉求呀?” 舒栩没上过班，对上班的一切都很好奇，没上过班的人总会觉得上班了就能自己挣钱，独立自主，真正挺起腰杆不依靠家里，不会被家里面掌控。 “律师多半很忙，不忙的律师挣不到钱，如果说好玩的事情……”裴思沅想了下， “最有趣的应该算是各种各样的当事人。” 裴思沅回想片刻，想起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团队里的执业律师说起一个来咨询的人。 其实没谈恋爱的时候裴思沅根本想不出来这份协议要怎么写，因为他不知道谈恋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谈了恋爱后他觉得写这份协议也没什么用，如果两个人的心都不在一起，单纯靠着协议又有什么意思。 协议写得再面面俱到，也敌不过人心。 “可以写，就是很困难也很复杂，获得法律上的认可也很困难，很多时候都只在法官一念之间。同一个案子在同一个法庭由不同的法官来审理都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很多时候写这些协议不一定有用，更多的时候要自己选对人。” “现在有很多高彩礼以及恋爱中的纠纷引发的官司和案件，所以有人就会想要提前规避这些风险，会找律师来拟定协议。但每个人的情况以及他交往对象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还是要选择正确的人。” 希望裴思沅不要回答什么烂俗的“你怎么不相信我”这之类的话。 舒栩懂了。 舒栩有点脸红不好意思，他知道裴思沅说的是之前巴黎的见面，和还不熟悉时校门口见面的事情。 “在财产安全方面，你最大一笔财产就是那套房子，在你能独自挣够那套房子的钱之前不要跟任何人共享它，也不要因为任何其他人卖掉那套房子。” 舒栩听到最后开始觉得奇怪，又有些好笑， “你是我的恋爱对象，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对你耍心思?” “……哦。” 又没有恋爱的甜味了。 舒栩:不是说年纪大的更会疼人吗，怎么他从来没感觉到 舒栩接下来就没说话了，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他真的不是有意看舒栩屏幕，是不小心看到，之后难得地控制不住表情。 舒栩刷一下脸红了，有种自己马甲被裴思沅扒个精光的感觉，很是羞恼，迅速扣上电脑说: “别看了，我自己弄就行。” 舒栩的画作非常的抽象，写意，需要发挥想象力去理解。 裴思沅难得从客观公正的角度来隐晦评价: “我不清楚代码部分如何，但从刚才呈现的最终图案效果来看，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舒栩: “……” “可是我真的没有绘画天赋。”他说起这点也很无奈， “我真的对着教材学了，也对着网上的课程学了，练习过，没什么用处。” 舒栩咕哝: “商稿好贵，约不起。” “可是你也说了，这是我独立出品的，你出钱帮我约稿那就不是我独立出品了。” “我出钱的话最多算是投资人。”裴思沅帮他分析， “当然如果是别人来作画，必然要加上画手的名字，你真的想把游戏做好的确十分需要画手，优质的画面是吸引dj的第一要素，你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什么都揽在身上。” 裴思沅也不勉强，只说: “好。” 平时的时候晚上八点多律所还有很多人，现在晚上八点律所里的人已经走大半。 舒栩在去的一路上都很紧张，问: “是什么朋友的聚会，要注意什么?” ……还大部分? “六七个。”裴思沅算了下， “如果加上伴应该会有十几个，这里面有的有伴，有的没伴。” 他真的是社交绝望症都要犯了，人好多，答应去之前怎么忘记问有多少个人，这种场合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太行。 而且也可以根据对方的交友圈子，判断人品。 太可怕，人真的太多了，这让他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该怎么聊天。 他当时是怎么没脑子到答应这件事情的? “放心，不用紧张。”裴思沅安慰舒栩: “到时候如果不想说话就低头吃东西，今天订的餐厅还不错，海鲜很好吃。” 还是吃东西大法好，不用应酬。 餐厅是一家海鲜餐厅，看起来很高档很小资，裴思沅领着舒栩走到尽头的一个包厢里，此时包厢里已经坐了七个人，明显两对加三个单身汉。 “不早，八点半了，平时这个时间都已经吃完晚饭。” 舒栩跟着坐下，安静如鸡。 舒栩觉得很有道理，打算严格执行，非必要不说话，避免社交尴尬，尤其是裴思沅身边的这些人看起来都有社交牛-逼症。 裴思沅“嗯”一声，转头跟舒栩说道: “这位是陆建，在一家外企当律师。” 陆建一下就笑了，目光来回来去在裴思沅跟舒栩身上转了几圈，之后才跟裴思沅说: “好乖的孩子，成年了么?你别拐带未成年呀，那样道德太瑕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