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王府可以悄无声息地去往云城长公主府,那又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去到别的府邸,甚至是宫里?
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也就是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了。
哪怕,这份威胁来自于景和帝的亲儿子。
顾青秋抬手抹脸,眼泪与手上干涸的血迹相触,便在脸上留下了大片的红,她仿若不觉,抬头看向景和帝。
“皇上,安王殿下想像之前那样将我暗中囚禁起来,青秋差点就见不着您了!”
话说到最后,犹如受了委屈的孩子总算是找着了可以替自己出气的大人,顾青秋“哇”的一声在景和帝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这偌大的宫殿里,一时只能听到顾青秋的哭声。
好一会儿,景和帝才温声道:“青秋,你放心,有朕在,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顾青秋的哭声这才渐渐小了下去。
见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景和帝问道:“青秋,你再说说安王府的密道……”
顾青秋深吸一口气,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将从安王那里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安王殿下说有了这密道,他就可以做许多事,还只恨太晚知道这密道的存在了……”
“密道里还有好些岔道,也不知道都通往哪里……”
“……”
她也不添油加醋,只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不确认的半句不提。
即使是如此,也足以叫景和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萧皇后先是觑了一眼景和帝的脸色,然后一脸心疼地看着顾青秋:“青秋,你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你一个弱女子,真是不知道怎么从那些西离刺客的手底下逃出来的……”
顾青秋垂眸,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萧皇后……
也难道燕离说她是搅屎棍了。
这看似关心与心疼的语气之下,可不就是在怀疑顾青秋这些话的蹊跷么,当着景和帝的面这样说,简直是明着在上眼药了。
顾青秋紧紧捏着手里的香囊,悄悄抬头看了景和帝一眼,期期艾艾地道:“皇上,我能逃出来也是用了些手段,安王殿下怕是要受些罪,您不会怪我吧?”
景和帝瞥了萧皇后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顾青秋,温声道:“青秋,你只是自保而已,那逆子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活该,朕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怪你?”
顾青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让景和帝看到她掌心里那个被血浸透了的香囊。
“皇上,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多亏了这个香囊……”顾青秋迟疑着道,“前些日子我过生辰,安王殿下那日突然登门,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安王殿下之前的事被揭出来之前,我参加完荣阳伯府为许小姐举办的笄礼,回程的时候也差点被人掳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