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抵抗后,王越被关押在夷洲城西的一处监牢中。这座监牢并不算大,但守卫森严,四周高墙环绕,墙上布满了荆棘,墙角还设有了望塔,日夜都有士兵巡逻。 王越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虽然手脚被铁链束缚,但牢房内还算干净,墙角堆着干草,墙上开着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亮。 坐在干草堆上,王越闭目养神。他的左臂伤口已经包扎妥当,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并无大碍,痒痒的感觉应该是在恢复。这次被抓住,夷洲方面会怎么对他,王越并不清楚。然而,王越并不后悔,继续抵抗下去并不会比这个结局好太多。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越睁开眼,看见陈星宇带着两名亲卫走了进来。陈星宇穿着一袭素色长袍,腰间依旧未佩剑,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几样简单的饭菜和一壶酒。 “王先生,久仰大名。”陈星宇站在牢门外,语气平和,目光中带着一丝敬意。 王越微微一愣,没想到陈星宇会亲自来见他,更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王越沉默片刻,冷冷说道:“陈司马何必客气?老夫不过是个阶下囚,不值得你亲自前来。要杀要剐,麻烦陈司马给老夫个痛快即可。” 陈星宇笑了笑,示意亲卫打开牢门。他走进牢房,在王越诧异的眼光中,将竹篮放在王越面前,还盘腿坐在干草堆上,与王越面对面。 王越双目精光一闪:“陈司马,我可是刺客,你就不怕我暴起要你的命吗?” “哈哈,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陈星宇虽然嘴上那么说,体内的能量还是保持运转,以便随时应对。所谓输人不输阵,陈星宇微笑着说道:“王先生既然是大汉第一剑术大师,我相信王先生不会做这样的事。” 王越听完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王先生一代宗师,曾为汉室立下功劳,桓灵二帝多次赞誉,我虽远在夷洲,却也听说过先生的名号。” 陈星宇一边说,一边从竹篮中取出饭菜,摆在地上,“这是夷洲的特产,海鱼炖豆腐,还有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海产,备了一壶米酒,先生不妨尝尝。” 王越看了一眼地上的饭菜,香气扑鼻,但他并未动筷,只是冷冷说道:“陈司马不必如此。老夫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星宇摇了摇头,语气诚恳:“先生误会了。我此来并非为了羞辱先生,而是想与先生谈谈。” “谈什么?”王越抬眼看向陈星宇,目光如刀。 “谈天下大势,谈百姓疾苦,谈先生心中的抱负。”陈星宇直视王越,目光毫不躲闪。 王越沉默片刻,终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口中。豆腐鲜嫩,带着海鱼的清香,入口即化。他放下筷子,缓缓说道:“陈司马有话直说,可惜老夫只是一介武夫,恐怕陈司马的美意错付了。” 陈星宇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百姓流离失所。天下诸侯虽雄才大略,但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这些权贵眼里百姓如草芥,先生可知?其实我也只是一介凡人,不想说多少高风亮节的话,为的只是能有一分温饱富足的生活罢了。” “有话说的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我能力有限,能做的就是保夷洲这一方水土的平安,尽力让流离失所来到夷洲的同胞能过得好点。” 王越闻言,眉头紧皱。虽然内心已经认同了陈星宇的话语,也想反驳,可是最终化作了沉默。 陈星宇继续说道:“先生曾为汉室效力,想必这些年来没少见过无数百姓因战乱而家破人亡。夷洲虽偏安一隅,但我一直希望能为天下百姓寻一条生路。这里的百姓虽不富裕,但至少能安居乐业,孩童能上学堂,老人能安享晚年。” 王越沉默不语,目光却渐渐柔和下来。他想起了自己在夷洲城中看到的景象:街边嬉戏的孩童,树荫下聊天的老人,还有陈星宇亲自教导渔夫的场景。此时王越不禁问自己,哪怕自己剑术冠绝天下,可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陈星宇见王越神情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先生剑术高超,若能留在夷洲,教导士兵武艺,不仅能保护这里的百姓,也能为天下太平尽一份力。” 王越抬眼看向陈星宇,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陈司马就不怕老夫再次刺杀你?你要知道,上次老夫是没出全力,加上你运气好罢了,如果老夫全力而为,你肯定会命丧老夫剑下的。” 陈星宇笑了笑,目光坦然:“先生若真要杀我,那日麦芽糖里藏的就该是淬毒袖箭。先生心中尚有仁义,不忍伤及无辜百姓,这一点,我看得清楚。” 王越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陈星宇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他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陈司马果然非同寻常。只是老夫家小尚在中原,恐怕难以安心留在夷洲。如今老夫也年岁大了,就想一份安稳罢了。”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陈星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立即说道:“先生不必担忧。我们夷洲商队现在差不多可以通达中原,先生只需告知相关信息。我们夷洲商队略使手段让先生家小混在商队中,悄悄转移到夷洲来并不难。” “先生想必也清楚,如今中原大地战乱四起,想要找一处安宁祥和之地是何等困难。而恰巧,夷洲就是这样的地方,先生想必自己也清楚吧。” 王越闻言,心中已经意动。他没想到陈星宇竟已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王越握紧拳头,沉声问道:“陈司马为何如此信任老夫?而且老夫现在还有别的职司,陈司马是想陷老夫为不义吗?” 陈星宇正色道:“先生曾为汉室效力,心中必有天下百姓。我虽不才,但也希望这乱世停止,还天下太平。若先生愿意相助,夷洲百姓之幸,天下百姓之幸。至于先生大义,在某看来,拯救天下苍生才是真正的大义!” 王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陈司马既有此心,老夫这把老骨头就交给陈司马驱使了,不过先得说清楚,老夫不会再行刺杀征伐之事了,老夫累了。” 陈星宇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起身向王越深深一揖:“多谢先生成全。放心,先生以后就只需训下夷洲的那些后生晚辈就行,其余的时间就好好享受生活就好,夷洲其实挺美的,先生有时间可以到处去看看。” 王越点点头,终于去掉心里的顾虑,操起筷子大吃了起来,陈星宇也一起吃着,两人都丝毫不在意这是在监牢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王越被安置在城西靠近军营的一处僻静院落中。院中种着几株桂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几卷兵书和一把未开锋的长剑。王越每日清晨都会在院中练剑,剑光如虹,引得路过的士兵驻足观看。 等王越胳膊上的伤口痊愈,陈星宇正式下达了命令。王越担任夷洲士兵剑术教头。王越一边在期待着自己家小来夷洲,一边每日在城西校场教导士兵剑法,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士兵们在他的指导下,武艺精进,士气高涨。 徐州城,陈珪踩着青石板路穿过市集,目光扫过街边新开的盐铺,檐角铁马被北风吹得叮当作响,他裹紧狐裘,径直踏入吕布府邸。 正厅里,袁术的使者韩胤正举着鎏金礼单,声调高亢如唱戏:"吾国陛下愿以三千斛江淮新米为聘,更赠东海明珠十斛......" 待袁术使者走后,陈珪直接向吕布荐言,表达了跟袁术联姻的不满。吕布斜倚虎皮榻,赤红战袍下肌肉虬结,闻言挑眉:"元龙何故阻我良缘?" "主公,现在袁公路称帝已经让天下诸侯群起伐之,一旦联姻,那主公也势必遭到波及啊。"陈珪继续说道:"再者,袁公路连铸钱都要偷工减料,盟誓之诺岂能作数?估计想跟主公联姻也仅仅只是利用主公的勇武无双和兵马罢了。" 吕布不是真傻子,被点醒后豁然起身,战袍带翻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漫过袁术亲笔婚书,浸透"永结同好"四字。 七日后,许昌朱雀门外。韩胤被褪去锦袍,白麻囚衣上沾满地上的尘土。监刑官展开诏书时,宣读了韩胤跟吕布联姻未果,必须接受处罚的诏书。 当夜,袁术亲自书写的诏书就被紧急送出,跟袁术信使几乎同时出发的还有朝廷的使者和献帝封的左将军印绶。 可惜吕布已经被点醒,直接斩了袁术的信使,诏书连带印绶一把给烧了。 淮南袁术知道被吕布再次拒绝后,气的砸碎了琉璃酒樽,暴怒之下直接给桥蕤下令:"给我点齐兵马,朕要把吕布的头颅做成溺器!" 战鼓惊破淮水晨曦。张勋率中军铁甲沿泗水北进,桥蕤领轻骑包抄彭城,韩暹、杨奉的白波旧部如黑云压向萧关。吕布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研究对策。陈珪当时就跟吕布分析起来,觉的这次袁术的攻势不足为惧。 十月初三,芒砀山麓。韩暹盯着吕布密信,信纸被篝火映得通红。亲信凑近低语:"将军,袁术答应给咱的五千石军粮,实到不足两千......" 忽然北风送来焦糊味,了望塔上哨兵惊呼:"粮仓走水!"韩暹冲出军帐,只见杨奉大营方向火光冲天。他抓起佩刀正要喝令救火,却见吕布的赤兔马踏破夜色而来,方天画戟挑着张勋的鎏金盔。 "韩将军!"吕布掷来一卷帛书,"此乃袁术克扣军粮的账簿!"韩暹展开细看,指节捏得发白——那上面连他私藏的三百石私盐都被记作"损耗"。 黎明时分,七路大军自乱阵脚。张勋在乱军中瞥见韩暹的旗号倒卷,杨奉部竟与吕布军合流包抄。桥蕤欲退时,河岸芦苇丛中突然竖起徐州旌旗,陈珪长子陈应率五百弩手早已埋伏多时。 战后清点,袁术军遗甲蔽野。吕布踩着折断的"仲家"大旗,寒鸦掠过血色战场,陈珪的声音比鸦鸣更冷:"袁术连新甲都舍不得铸,却妄图鲸吞天下。这般器量...... 陈珪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暗红血梅,"这般器量,怎么能成大事?" 吕布望着老人佝偻背影,心中感受颇深。他解下猩红披风,轻轻罩在陈珪肩头。喜欢黑魔法三国传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黑魔法三国传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