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深秋格外寒冷,徐州城头残雪未消,州牧府内铜兽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却驱不散堂上凝重的寒意。 刘备脸色阴沉跪坐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州牧印绶,前面案几上三封急报在火光中泛着血色:曹操破薛兰于巨野,袁术遣纪灵屯兵淮阴,吕布驻军小沛的密报,三封密报被刻意摆成三角之势围绕在心头。 月前俯首称臣的虓虎,大汉无双武将吕布,刘备深知此人靠不住,还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不但不能给自己带来助力,还会弑主。此刻房中传来了城内丹阳兵的号子声。 "大哥!"张飞炸雷般的嗓门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黑脸张飞大踏步闯进来,铁甲上凝着暗红血冰:"曹豹那厮带着丹阳兵抢了东市三家铁匠铺,说是要给弟兄们打......" "三弟!"关羽丹凤眼陡然睁开,青龙偃月刀在地砖上刮出火星:"噤声!" 刘备抬手止住二人,听闻张飞的言语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目光掠过堂下诸人。糜竺正用错金玛瑙带钩拨弄香炉灰烬,火星在他保养得宜的指尖明灭不定,好像对眼前的事情充耳不闻一般。 昨夜三更,刘备接到自己心腹的密报,在糜氏货栈房梁,亲眼见十二辆裹着油布的马车驶入吕布营寨,押车的竟是陶谦旧部骁将许耽。更可疑的是,车辙印很深,明显是装满货物,不知运送的是什么。、 "三弟,"刘备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竹梢:"上月你鞭笞曹豹时,可曾数过他帐下丹阳兵?" 张飞挠了挠铁盔:"约莫五百......" "昨夜子时,东门换防的是八百丹阳精锐。"刘备指尖叩在吕布密报上,羊皮纸泛起涟漪般的褶皱。 堂中死寂被北风撕破,糜竺脸色微变,不经意间玛瑙带钩"当啷"撞上香炉,溅起的香灰落在他新裁的吴锦袍袖上,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玄鸟纹——那是冀州袁绍赏赐门客的标记 正在气氛万分紧张之时,房门被打开,斥候裹着风雪撞进厅堂:"急报!广陵遭张勋猛攻!" 刘备霍然起身,腰间雌雄双剑铿然相击。他瞥了眼糜竺,果断命令:"三弟领三千兵星夜驰援。带上糜将军的粮队,特别是那三十车'辽东精铁'。" 盯着刘备火辣辣的眼光,糜竺起身长揖,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撞在青铜剑鞘上:"竺当亲赴郯城催粮。" 戌时三刻,刘备独坐武库。二十具簇新的札甲堆在眼前,甲片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他举起火把细看,铁片在焰色中透出金红纹路,这是糜竺献上的"辽东精铁",实则掺了赤铜的劣货。 刘备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徐州牧,可是真正忠心自己的也就自己的二弟三弟。 "宪和,"刘备回到书房,示意简雍展开徐州绢图:"糜氏商队上月往青州运了多少车海盐?" "一百二十车。"简雍指尖划过琅琊通往北海的路线:"但青州孔融回赠的五十车书简,实际夹带着冀州军制的环首刀。" 刘备蘸着茶汤在案上画圈:徐州在北,青州袁谭、冀州袁绍、淮南袁术、小沛吕布,四股势力如毒蛇缠住州牧印绶。最令他心惊的是今晨密报,糜竺妻弟竟然突然出任荆州江夏郡丞,而刘表使者三日前秘密下榻糜氏别院。 "大哥!"关羽气喘吁吁奔来:"糜竺带着家小组成了车队往小沛方向去了!" 刘备阴沉的看着舆图,死死的盯着小沛位置手掌不断摩擦着徐州州牧印绶。该去拜访那位"客居"小沛的吕将军了。尤其是得带着这卷记录糜氏四通八达的暗账,还有城外二十车真正的辽东精铁。毕竟在这棋盘般的徐州,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待价而沽的棋子。 刘备也知道,哪怕糜竺两面三刀,他刘备也不能拿他人头祭旗,至少现在不能。因为运转徐州还需要糜竺的钱粮支持。想法,刘备现在不但不能杀了糜竺,反而要想办法搞定糜竺,让糜竺效忠自己。 看着舆图,感觉内心憋屈的很,其余的人在关羽的示意下都退出了书房,只有关羽陪着刘备枯坐在静悄悄的书房内。许久后,刘备抬起头,看向关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关羽手中的茶盏突然发出细微的裂响。能开山裂石的大手正微微发抖,青瓷碎片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寒芒。 "兄长当真要娶糜家女?那吾又算什么?"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不甘的怨气震得案几上的舆图簌簌颤动。 青铜烛台的影子在关羽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刘备忽然想起多年前涿郡桃园的春日。那时他们共饮的血酒在粗陶碗里摇晃,年轻的关羽也是这样绷紧下颌,只是眼尾还没有这些刀刻般的细纹。 "云长啊......"刘备伸手去碰他腕间的护甲,却被猛然甩开。茶汤泼在竹简上,墨字晕成团团污迹。 刘备只好温言相劝:"为兄难啊,眼下徐州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他曹孟德又五万大军压境,而糜子仲握着徐州六成粮仓,你让我怎么办?"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烛芯"啪"地爆开一朵灯花。关羽霍然起身,铁甲撞得木椽嗡嗡作响:"当年的山盟海誓,你我同裹一领战袍取暖时可曾想过今日?" 扯开右衽,锁骨下方暗红的箭疤在烛火中狰狞如血,这是当年征战黄巾时留下的,关羽大声喝到:“兄长曾哭着诉说,云长的痛就是我的痛。” 刘备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也是一个深秋的雨夜,营帐里泛着血腥味的绷带,关羽高烧时滚烫的掌心,还有那些抵死缠绵时咬在对方肩头的牙印。 案头的熏香突然变得刺鼻,他看见自己映在青铜鉴中的倒影,发现自己眼角不知何时已爬上细纹。 "你以为我想吗?"刘备突然提高声调,袖中双手却抖得厉害:"昨日探马来报,糜竺私会不明势力两个时辰。若是此刻杀他,明日徐州世族就能开城迎敌!" 说完,刘备抓起案上密报摔在对方脚边,帛布展开处赫然是糜家商队与兖州往来的账目。 关羽的拳头重重砸在楠木案几上,砚台里的朱砂溅上刘备的衣襟,像极了新婚时的合卺酒。 关羽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怨念:"兄长,当年在平原县你说'大业未成何以为家',你我兄弟同生共死便好,原来你不是不想娶,是没遇到够分量的嫁妆。" 刘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更天了,巡夜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他忽然起身绕过案几,玄色袍角扫过满地狼藉,在距关羽三步之遥时停下——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 刘备放轻声音,像在哄受惊的战马,手指抚上关羽胸甲,冰凉的铁片下传来剧烈心跳,刘备深情的注视着关羽:“云长,别忘了,你也曾说过'关羽此生只认一个主公'。" 关羽猛地抓住刘备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刘备忍着疼凑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铁腥气:"今夜我说的话,云长每个字都要听仔细了。" 刘备贴着对方耳畔低语,气息拂动几缕美髯:"糜贞入府后我会安排她住西跨院,云长你每日卯时来我房中议政,戌时......"尾音化作热气,消散在突然贴近的体温里。 暗处传来甲片碰撞的轻响。关羽的手还按在剑柄上,佩剑却已从刘备腰侧滑落,在青砖地上敲出清越的回音。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案几上,纠缠的影子正好盖住徐州地界,而案头那封密报,早被漏夜的露水洇透了字迹。 两人没注意到,在书房外走廊拐角,一个原本从陶谦时就在府邸效力的下人手脚轻快的快速消失在走廊上,走出了府邸后,连续几个拐弯,消失在徐州城茫茫的黑夜中。 临近年关了,现在淡水城四处张灯结彩,尤其现在淡水城之主陈星宇又娶了女主人。城内百姓更有了盼头,期望着这和平富足的生活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甄宓也在陈星宇的鼓励下,领队带着牛蛋亲卫队的人拖着好几辆大车出去了。 依靠着精准的统计和治理,甄宓手上的册子清楚的记载了每一户过的比较困难的淡水城百姓,甄宓去做的是在后世烂大街的作秀送温暖,可惜现在是汉末,百姓们哪见过这阵仗,一番作秀下来,淡水城的忠心程度差点爆表。 正在编写来年工作计划的陈星宇在书房咬牙切齿的思考着。以前不觉得,真正轮到亲手上阵了才知道,后世的科学体系简直是一环套一环,随便想折腾个什么出来就必定要牵扯出一系列相关的工艺和技术的突破。 而且现在弄出来的小火炮也只是十分原始的火炮,精度不高,射程也垃圾。一切的原因就是火炮精密程度太差,导致气密性太差。不但让射程威力都不尽如人意,而且寿命也只有三百次就有危险了。 火炮想要更好,就必须再次点科技树,必须弄出更好的冶炼炉,还有能刮削火炮内膛和外部的水力车床。至于蒸汽机?现在陈星宇想都不敢想,虽然已经让人去试验了,目前还是处于一头雾水状态,连原理都没搞懂。 这时,一名亲卫急匆匆的走进书房给陈星宇送上了一份密保。陈星宇打开一看,看完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自言自语。 “我说看着刘跑跑和关二爷不正常咯,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啊。这也难怪关二爷对刘跑跑至死不渝了!也难怪刘跑跑跑路的时候丢下糜夫人不管,原来根本就不爱啊!” 不过仔细一想,既然刘跑跑能说出“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样的话,那就不意外了。喜欢黑魔法三国传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黑魔法三国传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