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绛指尖抚上她脸颊,笑,“其实我那段时间在国外,除去睡不着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的都是你,还梦见我们在教室里接吻,醒来我很后悔,如果我知道自己要走,就应该趁着早恋时多亲你几下,不能忍着。”蒲宁笑眯眯踮起脚啄了口她的下巴,“那你现在还后悔吗?”逢绛低了低脑袋,蒲宁贴着她的唇,旁若无人同她吮了会儿,听见她含糊地说,“我求婚的时候是不是太敷衍了?”“是啊,”蒲宁拿乔,“连朵花都没买。”“我今天买了。”蒲宁一怔,余光里有抹鲜艳的红色,她顺着一看,彻底愣住了,操场上摆满了玫瑰花,鲜艳欲滴,日光照耀下色彩浓烈,像是送了她一个爱意深浓的花海。刚才操场还有人打球来着,怎么短短时间……蒲宁还没来得及细想,逢绛凑近她耳边说,“我曾经也梦见过这个花海,你从里面出来,像神一样,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梦,后来我想了想,梦境也是真实的。”“每当我觉得自己要烂掉的时候,你就出现了。”那天云层高阔,花海招摇,是夏天最热烈的颜色。不止今天,接下来的每个日日年年都清晰而灿烂。没有所谓的尘埃落定,直至八十岁,她们依旧可以为了浪漫冲锋陷阵。——“可能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一见到你就想抱抱你。”正文完。第75章 盛言自小父母对她很严苛, 要求她做到的总比别人要更优秀些,也有关爱, 不过相比于冷冰冰的斥责,少的不值一提,所以至少她就是冷漠傲然的性子,直到高一下学期新学生转过来。她和这个转学生不是一个班,但见面机会也不少,因为俩人都是艺术生,盛言一天有大把时间在舞蹈室里呆着,逢绛则在同栋楼层的画室。盛言第一次见她,女孩扎着个丸子头, 后颈细长,冲她盈盈一笑,“你好,我是十七班的逢绛,新转来的”盛言记得自己当时冷淡地嗯了声, 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至于什么时候眸光越来越放在她身上的, 她自己也不大记得了, 只记得逢绛跟别的高中生是不同的,别看她总日笑盈盈的,盛言见过她冰冷漠视的一面。她漂亮, 却不善良,连同情心都很少有,瘦骨嶙峋的流浪狗冲她摇尾巴, 她眼底是厌恶的,就算遇见了什么打抱不平的场面, 她看似共情实际是不关己事的冷漠。盛言就觉得逢绛跟别人不同,善于伪装,虚伪,大概所有的缘分都是从觉得不同的这个时刻开始。盛言本人没多少朋友,和她交朋友之后,盛言竟然开始期待着上学练舞,也渐渐去关注逢绛的消息,她也知道逢绛在以前学校里的际遇,可耐不住这份好奇和吸引,要说逢绛本人没有魅力,那是假话。逢绛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具有吸引力。盛言就是其中之一,她不知什么时候将逢绛设成了聊天置顶,练舞也经常神游,每天就期待着逢绛的消息。但逢绛,她从来不跟人过分亲近,总会保持淡淡的距离感,就算是朝夕相处的蒲宁,看似小蒲老师的叫,多半也都是漫不经心地逗着女孩玩,没多少真心。所以盛言喜欢她之后,就知道,逢绛的真心最难求了。盛言生日的时候,逢绛给她唱了首歌,蓝色灯光拉出了暧昧的氛围,情歌缱绻,盛言有一瞬间昏了头,差点脱口要表白,幸好理智将她拉住了。盛言以为,就算自己不将喜欢宣之于口,逢绛大概也不会喜欢别人,可后来她就打脸了,她听过逢绛跟蒲宁通电话,听见她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语调,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也看见过运动会前逢绛给蒲宁化妆,蒲宁受伤了逢绛比谁都慌。隔着喧嚣吵杂的操场,盛言看着逢绛抱着蒲宁径直去向医务室,指尖都在发抖。她想原来逢绛不是对感情半分不沾,心里也会藏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倘若……没由她懊悔太久,家里人将她送出国,接受国外更先进的教育,逢绛在分别前送了她张画,那张画她时时刻刻留着,以至于在国外的时候她再次遇见逢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的逢绛完全变了个模样,眉眼憔悴,面色苍白,像一缕游魂,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盛言从没听见她那么低声下气地说话,“你能帮帮我吗?”那时逢绛初来美国,连英语都不太利索,身后还跟着个重病的父亲,逢绛那时也不过十七八岁,没有朋友没有人脉,能借助的也只有盛言。盛言替她安顿了房子学校,隔三差五去看她,不着急问她发生了什么,很有耐心地照顾她,逢绛在那时性格收敛了很多,不爱笑也没有心思逗人玩,大多时候在发呆或者安静看书。逢绛就算意志消沉,看书看得也很勤,她很快适应了这里的一切,连照顾逢杨都变得游刃有余,只是她自己也很爱生病。某天暴雨,盛言住在她家里客房没回去,半夜里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推开卧室一看,窗户大开烟头密集,雨水溅到了地板和她身上,模样狼狈。盛言二话不说抱她起来,逢绛推了推她,没推动,有气无力笑了笑,“你是在占我便宜吗?”盛言眼睛都红了,“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