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整个战场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和血腥气息。
并且,越来越多的联军步兵开始翻越壕沟,如潮水般冲向塔博尔战士,
尤其是那些缺口位置,已经拥挤到人挤人的状况。
长矛交错,剑影闪烁。
金属的碰撞声和喊杀声响彻云霄。
战场上尘土飞扬,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轰的一声,塔博尔派的营地中心突然发生了爆炸,
震感之强,摇得众人险些失去平衡。
而看着自己营地中心发生的惊变,塔博尔战士无不恐慌,
“是火药库炸了!”
“怎么办!没了火药,我们怎么和联军对抗。”
……
匈雅提大喜,跨上马,高声呐喊道:“冲呀!胜利就在眼前。”
一时间,联军气势磅礴,打得塔博尔战士连连后退,
大普罗科普拔出长剑,努力地维持局面:“战士们!挺住!只要挺住了!胜利就属于我们!”
当啷,当啷,
新招的雇佣兵,可不会听大普罗科普的,他们丢掉了自己手中武器,毫无尊严的跪成一片。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踢踏踢踏,
随着战线的全面崩溃,匈雅提率领骑兵,发起了冲锋。
一支支骑兵,就好似无数溪水,从战车缺口处涌入。
他们不像平原上的骑兵,好似钢铁洪流般袭来,
反而更像是一根根针线,不断地切割、穿插塔博尔士兵。
一颗颗人头在匈牙利骠骑兵的马刀下滚地,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勃兰登堡弩骑手的箭弩下殒命,
最可怕的是萨克森雪骑,他们不仅在复杂的环境下如履平地,那杀人的枪法,更是又快又狠,
就仿佛穿珠子一般,捅穿一个又一个的塔博尔战士。
大普罗科普心如死灰,一股凄凉的感觉,刺得他遍体生寒。
“败了吗?”
大普罗科普凌乱地站在原地,双眼变得空洞又无力,
“真的要败了吗!可惜我不甘心呀!真的不甘心呀!”
“呦!这不是大普罗科普吗?”
大普罗科普抬眼看去,就见柯格领着一群人,向他们杀来。
柯格的表情无比狰狞,
“大人,你都要死了,留个人头,给兄弟们换些赏钱吧!”
大普罗科普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一切,“是你在捣鬼!”
柯格没有用语言回答大普罗科普,而是用手中的长剑。
大普罗科普的亲卫想要保护大普罗科普,但被柯格身旁的人拦了下来,
这些人五大三粗,脸上身上全是狰狞的疤痕,很明显,他们不是塔博尔战士,而是新招的雇佣兵。
“保护什么!不如和我们一起砍了大普罗科普,拿他人头给西吉斯蒙德陛下,还能换不少赏钱呢!”
“就是,你们见过金灿灿的金子吗!起义能有白花花、软绵绵的女人好吗!”
一亲卫长剑竖劈,直取对方脖颈,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自私的家伙!只想着自己!有为后代子孙考虑过吗!”
“子孙后代?老子当上了贵族,我的子孙后代也就是贵族了,至于别人,关老子屁事!”
……
另一边,
大普罗科普手中长剑与柯格手中长剑交击在一起,
两人力量相当,谁也压不过谁。
大普罗科普身子下压,咬牙问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柯格身子前倾,恶狠狠地说道:“待我不薄?笑话!与其跟你们拼死拼活,倒不如当个贵族来的自然惬意!”
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用力地推搡着对方,试图寻找对方的破绽。
忽然,山下浓烟四起,就仿佛天上的乌云掉下了般。
……
南面营地,
阿尔布雷希特跌跌撞撞地跑进营帐道:“岳父,大事不好了,东西北三面的营地,都燃起来了!”
西吉斯蒙德窜起身,瞪大眼睛道:“还愣着干嘛,灭火呀!还有,怎么三个营地都起火了!”
阿尔布雷希特哭丧着脸,绝望道:“是捷克骑士团的人,他们的运粮车底有暗格,打开暗格后,油都流了出来!烧起来后,火大得根本没法靠近!”
西吉斯蒙德骂道:“难道他们点火的时候,你们不知道阻拦吗?”
阿尔布雷希特委屈极了:“那群人是疯子,点火时,连退路都没留,连同自己都烧死了!我们哪里来得及阻止呀!”
霹雳啪啦,
火势越来越大,竟有一种燃烧天地的感觉,
炽热的温度逼得联军节节败退,什么叛贼,什么骑士精神,全都抛之脑后。
推搡,拥挤,踩踏,
成了这场战争的主色调,
无数的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刀枪下,反而死在了敌人的脚下,同袍的胯下,以及马的马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