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谈云舒。”沈映之又喊了她一声,沉吟了好几秒,才徐徐地道,“照她说的做吧,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谈云舒在后座闭着眼,她握紧了手机,迟迟没有挂断,过了会儿,双唇才翕动:“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由我说了算。”“不是也得是,我非她不可。”那三年的时间里,方逾不会黏她,基本上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也不会向她索取任何的东西,每次见面都是由她主动提起,她因此心安理得地利用方逾做消遣,但实际上她知道因为那会儿的方逾是因为自卑才这样,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是随意就可以打破的。她是君灵酒店的大小姐,而方逾的妈妈还在自己家里做工,方逾又能主动到哪里?然而她仍然利用身份上的差距,让方逾成为了自己重压之下的调味剂——但这份调味剂为什么会那么甜,成为了她过去那么多年里,唯一让她上瘾、回味的甜味。她明明不爱吃甜食的。她还记得自己因为订婚的事情彻底确定而买醉的那一晚,她本不想去找方逾的,但她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她一身酒意地敲响了星湖35号院里不起眼的那一扇门,她看见方逾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方逾当时的眼神里带着惊喜,见她喝酒了,还问她有没有酒驾。她没有酒驾,以前没有,今晚也没有。她那么遵循这世间的一切规则,成了谈家最拿得出手的一朵娇养的不会刺人扎手的玫瑰,而被剪下来的刺,她花了三年,一寸一寸地扎进了方逾的血肉。她在方逾的跟前阴晴不定,将方逾一个人丢在酒店,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行我素。如今她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些酸楚与痛苦,有方逾在最满怀期待望着她却收到请柬时的万分之一吗?第39章 因为这次是出差提前回的柳城, 方逾的行李箱里还特地带了一套工作的西装,这套西装还是她前两个月升总助的时候特地奖励自己的,后面穿的次数不多。结果今天还有机会当面穿给妈妈看, 方逾照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阿芹早点”自从招了两个阿姨过后, 方芹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起那么早,现在她就看着像是被“洗”过的女儿, 眼角的皱纹怎么都放不下去,越看越骄傲, 越看越满意。方芹抬起手来给女儿理了理脑后的头发,叮嘱道:“下午我们打车回家, 就不坐大巴了,村里那个叫方正的你记得不?他在跑车,专门接送人从城里到镇上的,我跟他约了下午的时间。”“记得, 妈, 你之前说过的。”还曾经让方正来接过她, 但被她拒绝了。方逾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我先去工作了。”“去吧。”方芹还是这句话,“注意安全。”“好。”方逾提上自己的公文包,里面装着沈映之述职需要的资料。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 今天还是沈映之奶奶的八十六岁生日。配合沈映之述职结束过后, 沈映之让她自己去宴会厅找个位置坐着:“公司也有人会来祝寿,你跟他们坐一块儿就行。”“好的,沈总。”沈映之都这样讲了,方逾不会拒绝,正好她可以再对公司多一些了解, 时间快到十一点半, 她从商务厅转到了宴会厅。今天的寿宴明面上是家宴, 但实际上来的人不少,十多张大圆桌竟然也快坐满了。宴会厅现场布置得很有氛围,墙面上角落里,都贴着关于“寿”的字样挂着关于“寿”的气球,放着的八层大蛋糕里也都是老人家喜欢的祝寿的样式,这里的整体布置都偏红色,并且坐在上座的老人家穿的也是红色的衣服,看上去精气神很好。沈家人满面笑容地张罗着,看见方逾也不多问是谁,就让她坐在往后的一桌,正好这里坐着的都是公司的人。方逾看上去是最年轻的,其他的十来位都比她更年长且更有气势。宴会厅的场面虽然闹哄哄的,却不吵人,能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衣着打扮都很讲究,没有人看上去很随意,方逾穿着的西装倒也是完美地融了进去,她抬了下眼镜,没有到处张望。一旁坐着的女士倒着饮料,问她:“你要吗?妹妹。”“谢谢姐姐。”方逾笑着点头。女士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又多看了她两眼,问:“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在哪个职位?”“沈总的助理。”“哦~~~”女士了然,“这两个月我都没去总公司那边,你可以叫我霖姐,久旱逢甘霖的‘霖’。”“霖姐可以叫我小方。”“行,小方。”两个人浅显地聊着,消散着无聊的感觉,期间从宴会厅大门进人的时候,霖姐还会跟方逾讲解来人是谁谁谁,是哪家公司的董事或者继承人,她认识的人比方逾多许多。这些人方逾也都不认识,不过倒是解了方逾的一个惑,那就是在机场看见的那个男人,不是谈云舒的丈夫,而是谈云舒和沈映之的朋友。过了会儿,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她的视野。霖姐笑了声:“君灵酒店现在的总经理谈云舒,跟沈总是发小,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哥哥谈云煦,嗯……”她“啧”了一声,丢下一个评价,“没他妹妹厉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