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段路便到了校门口。 他问了问门口站岗的保安往年毕业生能不能进,保安说不行,必须要有证明他们才能放行。谢桥遗憾了好一会儿,今天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但什么都没带,看来是进不去学校了。 此时已过下午一点,偌大的火锅店还是人很多,声音杂乱又吵。 简岐的视线时不时就落在谢桥用筷子往火锅里下吃的手,那手偶尔也帮他夹了点清汤锅里的菜。 一直到两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吃完来结账,老板女儿愣了一下—— “卧槽。”她看了眼电视里投屏的恋综回放,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活的我cp吗?!” 冷风的狂灌中,谢桥打了几个寒战,“不行太冷了,我就不该出来,躲酒店里多爽。” “你别开车!我不想听!” “……”谢桥无语,决定换个话题,“对了,今晚阿姨手术,帮我带句话和礼物给她吧,就祝她身体健康。” …… 徐宁刚刚在医院忙完一台手术,简单地迎接了一下他,“你妈妈在病房等你呢。” “哎哟,你这话说得可太见外了。”徐宁笑了声,“实不相瞒,我和老林都把小谢当亲儿子看了,有什么的。” 印象里,那是一个相当闷骚的中年男人,听完他讲自己是谢桥的前男友,老林沉默了很久很久,没给准信,把他轰了出去。 “对了,徐老师。”简岐道,“我和桥桥决定明年结婚。” “还好,也不是很快。在他毕业前结婚。” 简岐轻声应好,到了病房。 简岐摸不准,也不想在手术前夕让母亲不虞,只是坐在一边,干脆地等待着季情会说些什么。 季情落了几滴滚烫的泪,声音有些沙哑,“妈这几天想了很久。” 太客气了。 季情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不顾你的想法,没有给你空间,虽然你成年以后就应当自由了,但我还是坚持要你回来相亲,骗过你好几回。” 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他低声说,“您好好休息吧,我会等到您手术结束的时候。” 没有人想走到这样的地步。 季情或许不记得那支被摔坏的昂贵钢笔,不记得他整整两个月的神经衰弱,不记得她仗着家里仍有权势甚至想要硬生生将他与喜欢的人分离,也更不记得她在家里哭过很多回,借着过世父亲的理由要他体谅她、服从她。 坐了不久。 简岐便起身准备去开门。 “好,好。”季情沙哑的声音中混进了浓重的鼻音,“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嗯。” 季情也还是:“嗯。” 这些话、这些词,她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