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起这么早啊?小心点别吹了风。”
“好——”
“小姐早。”
“早……”
“德华早啊。”
“早……嗯?!”
突然一个刺耳的称呼传进耳朵里,我猛地睁眼,陈伊宁坏笑着站在我面前,身后跟着路泽?V,手里还牵着笑嘻嘻的娅娅。
见此场景,我顿时咬牙切齿,迎着逃跑的几人追上去:“有你们这么当爹妈的吗!把孩子往我这儿一放就是两年!今天管我叫德华了!你们还知道回来啊!育儿费快点的!”
在进行了十几分钟的催债游戏之后,我就开始怪自己平时没锻炼了,真是老天不开眼,我至今都在疑惑,我是怎么创造了八百米跑七分钟的记录的呢?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吗?我甚至还抄近道了,可惜我最终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于是在念叨了一百次“死腿你快跑啊”这句话之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茶水间,面对着陈家这三口子的嬉皮笑脸无可奈何。
我伸手:“育儿费。”
陈伊宁路泽?V:“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脸一垮眼一翻,招了招手娅娅就跑过来,我给孩子外套一披抱走:“行了,跟你表爸表妈说拜拜,以后姑姑养你昂。”
娅娅真乖乖说了句好并摆手,两口子还能受得了?连忙跳起来拦我去路并说姑娘是小叛徒,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交给我一份文件,这才把自家姑娘拉回去。
我感觉莫名其妙好像上了什么当,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只好再坐下翻一翻那东西看有没有夹着红票票,陈伊宁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看起来难得的……温婉可人?
“德华你就放心好了,我让你这么辛苦帮我带孩子,怎么可能不给你带礼物呢?哝,你弟家里的人以及他自己闯的祸,我给你汇了总,省得你远在津海、落了点什么细节查不来,到时候可就是亏得喝西北风充饥了。”陈伊宁扬了扬下巴眼神格外得意,加一点嘲笑的意思。
我越发觉得大难临头,狐疑着翻开那份薄薄的文件,打开才发现,陆家的还真是小事,澄澄近半年跟高辛辞较劲儿,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居然跟高家抢海运!
我滴个老天鹅,这是什么概念?已知国内的海运生意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在那几家大公司手里,高家作为其中势头很猛的一个,兼职是造船业占尽先机,还有祖上的荫蔽在,公家也得给三分薄面的,我家一个在海运仅仅有一点基础且只顾自己的人家跑去跟人家抢食?还上当了!
我差点没一仰头栽下去,刚赶来的之之扶了我一把,我才掐着人中坚持看下去。
第一个问题就是三万吨的货船买了二十艘,二十艘到了港口才发觉全是老船,破败不堪,还是由别的货轮一个接一个拖来的,那发动机一股一股冒着黑烟,可这都是按照新船的价格购买的,这就将近六十亿了,除此之外,还有码头费,各种基础设施人员调动,这又折出去五亿,这都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法止损,出售这些货船的是玛笪一个官员,魏德浮引荐的,跟威廉一样有着官身甚至是实权在,我们得罪不起。
他坑点船的费用就罢了,若能以此为引,玛笪的生意我也不是不能做,可惜到底是晚了,他在售船之前跟澄澄谈了不少海运订单,违约金都是天价,明摆着是跟魏德浮一块站我们对立面了,魏德浮的条件要是到位,这位官员就很难再站到我们阵营,至于那些订单也不必担忧,想来魏德浮前几天问我要津海的航线就是为了接手这些,拿了我们的违约金之后,他再赚一笔,他和那人是互利共赢。
可我家就面临将近一百亿的亏损,而且得是现金。
魏家的生意跟我家一个方向,加上魏德浮在临江商界一直被人轻视,憋了多年这会儿终于是动手了,澄澄正为了陆家和联姻的事浑浑噩噩,就这么让他钻了空子算计进去。
我估摸着长房的现状,近两年是赚了不少钱,一百亿不是赔不起,但这么大的资金流出去,很多项目都得停滞,跟人合作的损信誉,自家琢磨的损利益,怎么算都不是好事,老傅是给我留了七百亿的嫁妆作我私产,不在公账里头,能应个急,但我难道就得这么咽下这个哑巴亏?!
我捂着胸口,顺了好久才喘上一口气,起身的那刻脸色爆红,扯着嗓子就吼:“陆澄澄别睡了!给我解释你到底哪根筋儿抽了脑子了!谁家弟弟有你这么败家的啊?一百亿一百亿!你把你姐卖了得了!你跟高辛辞又生什么气啊?你俩不一向老死不相往来吗?!呼——不行了……有没有人在啊?快给我拿速效救心丸……”
我腿一软眼一晕摊在座位上了,十分钟后,澄澄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出来了,一副心虚象,低着头搓着手还怪不服气的嘟囔,这亏得是孩子大了要面子,不然我非拿家法揍他一顿不可!哪有这样的!
“你还不服是不是!半年亏一百亿!我真是生气生早了,得罪寒家真只是你闯下的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