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寒面不改色地说:ldquo我记错了,它咬生人,很凶的。rdquo季裴顿住了脚步,小时候放学独自回家,被一群流浪狗追着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话音刚落,那只冷酷的杜宾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朝着江羡寒扑过来。妞妞直接扑上来,两只前爪巴拉着江羡寒的大腿,试图往她身上上。妞妞虽然看起来不胖,但是重量却不容小觑。江羡寒被它一个飞扑,踉跄几下差点坐在地上。季裴看着妞妞一个劲地用嘴去咬江羡寒的手腕,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去摸一摸。一人一狗玩了一会儿,季裴见江羡寒都玩累了,就忍不住凑了过来。她刚靠近,妞妞就竖起耳朵,转头看着季裴。季裴有些害怕,因为刚才江羡寒说它咬人,而且还是生人。她刚往后退了一步,准备隔出一个安全距离,妞妞就凑了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去嗅季裴的身体。季裴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放在妞妞的鼻子前面。下一秒,一条湿漉漉软乎乎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季裴的手背上舔了一下。季裴喜出望外,用手摸了摸妞妞的脑袋。杜宾的毛发短,不像金毛那样是长毛,显得身体曲线流畅完美,一举一动都爆发着美感。季裴蹲在地上,摸摸狗头,又挠了挠狗下巴,心说人家江羡寒的狗长这么苗条好看,她家那个硬是把自己吃撑了一头猪。ldquo妞妞,你叫妞妞对不对?rdquo季裴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恐惧在里面的,她之前被狗咬过很多次,被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ldquo妞妞,你不会咬我吧?rdquoldquo汪汪mdashmdashrdquo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季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江羡寒赶紧上去拉着她的手腕,妞妞却直接坐在了季裴的怀里,狗头放在她的大腿上。从狗狗的嘴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按照季裴养狗这几年得出的经验来看,这是妞妞在跟她撒娇。江羡寒紧绷着一张脸,见季裴眼里没有她,不死心地也蹲了下来。ldquo妞妞,你好帅啊。trdquo季裴和它玩了一会儿,一人一狗瞬间就混熟了,她喊一声名字,妞妞就汪汪叫一声,算是一种回应。季裴站了起来,朝着它发出指令。ldquo妞妞!坐下!rdquoldquo妞妞!站起来!rdquoldquo妞妞!握手!rdquo季裴捏着狗爪子,笑得眼睛弯弯:ldquo真棒!你远在B市的那个金毛姐姐笨的要死,握手学了半年才会。rdquo江羡寒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仿佛变成了一个隐形人。一下午的时间,季裴在江宅花园里陪着妞妞玩。玩累了就抱在一起亲来亲去,妞妞糊了季裴一脸口水,她都丝毫不在意。江羡寒站在秋千旁,捏着秋千架,眼神中带着怨气和嫉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腌入味儿。闵春一句话也不敢说,但是从她家老板的神态和动作来说,明显就是在对着一只狗吃醋。江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狗的醋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人一狗玩累了回到客厅,餐桌上放着两碗乌漆麻黑的中药。季裴看到那碗中药,犹如看到了催命毒药一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妞妞也跟着往后退了退,似乎嗅到了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江羡寒看了一眼玩累吐着舌头的妞妞,牵着季裴来到厨房,给她洗干净手。ldquo好啦,玩累了吧,你看你,外衣都脱了,万一着凉怎么办?rdquo季裴仍然心有余悸:ldquo江羡寒,你把中药煮啦?姨奶奶不是说过不喝也行的么?rdquo江羡寒拿出手帕擦干净她的手,笑着说:ldquo裴宝,别怕,只是中药而已。rdquo季裴坐在餐桌前,闻到这股味儿,舌头就开始发苦。ldquo老婆,我能不能不喝啊?rdquo江羡寒听到季裴叫ldquo自己老婆rdquo,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也就忽视了这碗浓稠中药的实力。ldquo我听姨奶奶说,这个药是补肾的。rdquo季裴犹豫了一下,说:ldquo可是这个颜色也太黑了吧,我怕肾没补好,先被苦死了。rdquoldquo没事的,药能有多苦?rdquo江羡寒面带微笑地端起那一小碗黑乎乎的中药,鼻尖嗅到一股很浓郁的药味,闻着有些奇怪。她也没多想,心说只是一碗中药而已,再苦能苦到哪儿去。一大口中药灌入口腔的那一瞬间,江羡寒瞪大了眼睛,一股苦味直冲天灵盖。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季裴,丝毫不怯地把一碗苦得能杀死味蕾的中药,一滴不落地全部喝光。季裴看得脸色都变了,嘴角还在微微抽动。ldquo江羡寒,你是没有味蕾吗?这么苦的药一口气全喝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眉头也不带皱一皱的?rdquo江羡寒使劲儿扯着嘴角,笑着说:ldquo嗯,我不怕苦。rdquo佣人端上来两杯温热的蜂蜜水,江羡寒看都没看一眼,镇定自若地说:ldquo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rdquo季裴看得目瞪口呆,端起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她放下碗,端起一杯蜂蜜水仰头喝完,又夺走江羡寒面前那一杯,一饮而尽。ldquo江羡寒你骗人!这个比我之前喝的都苦。rdquo季裴张着嘴,舌尖抵在牙齿上,轻轻地嘶着气。她跑到厨房,打开冰箱门,看见里面放着一盒青提小蛋糕,扶着冰箱门一口气吃了三块。嘴里的苦味终于冲淡了一些,季裴又喝了一口水,舌根处隐隐约约还有苦味袭来。江羡寒见季裴又牵着狗出了门,趁人不备打开冰箱门,偷偷拿出来一只青提小蛋糕,两三口吃完。*当天夜里,季裴洗完澡以后,就睡在了二楼的主卧里。江羡寒的卧室在一楼,此刻她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季裴的房间应该就在她的头顶。江羡寒躺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慢慢回忆起昨天夜里两人一起睡在地下室的场景。她盖上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楼上,季裴盖着被子,总觉得身上凉丝丝的。她下意识往边上一捞,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江羡寒被她赶到楼下去睡了。季裴心里空落落的,开始想念江羡寒温暖柔软的怀抱。和江羡寒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只需要轻轻一抬头,就能吻住对方的下巴和唇瓣。季裴关掉床头的台灯,被子往上一拉,把身体盖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已经醒了。季裴眨眨眼睛,动了一下身体,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动不了。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张开嘴巴开始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耳朵里的声音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到最后,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季裴又急又害怕,她紧紧闭上眼睛,想起之前叶文竹曾经跟她说过,这种情况叫做ldquo鬼压床rdquo。她怕得要死,用叶文竹说过的方法,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轻轻地动作起来,季裴屏住呼吸,两只手的指尖同时开始动。过了一会儿,她两只手都能动了。季裴猛地蹬开被子,提着睡裙裙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拍开灯的开关,一路小跑迈着楼梯来到一楼。她想都没想,使劲儿地敲了敲江羡寒的卧室门,眼睛里闪烁着水光。江羡寒失眠了,此刻正靠在床头,看一本文学书试图进行催眠,却听见了门外传来季裴的声音。她赶紧下床开门,门一打开,季裴整个人抱了上来,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不停地深呼吸大喘气。江羡寒带她进来,关上门,以拥抱在一起的姿势慢慢地挪到床边。ldquo裴宝,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rdquo季裴只顾着大口喘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江羡寒见她连鞋都没穿,轻轻地握住她的脚踝,准备用毛巾给她把脚底擦干净。谁料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季裴就抱得更紧了。ldquo别走。rdquo江羡寒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ldquo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做了什么噩梦啊?rdquoldquo比做噩梦还可怕,我helliphellip我被鬼压床了helliphelliprdquo季裴粗粗地喘着气,闭上眼睛趴在江羡寒胸前,两条手臂和双腿紧紧地缠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