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除夕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陆时安愣了一下，脸上刚刚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却忽然感觉对方很奇怪。 陆时安但直觉便是对方似乎是要哭了。 江瑜瑾一直压抑在内心中的情绪似乎就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了出来，他认真看着陆时安的脸，忽然放声大声哭了起来。 江瑜瑾哭得格外难过，人在他的怀里一抖一抖，陆时安看到对方的发顶此刻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陆时安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江瑜瑾的手指，发现对方的手指此刻也凉得要命，于是他拉了江瑜瑾一下，带着对方上了车。 这里是冬日里景致最好的地方。 而暖房中哭声却呜咽不停，就好像一直压抑着身体里的某一个开关，此刻终于被触动，江瑜瑾哭得根本就停不下来，也同样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是房间里格外温暖，许久之后江瑜瑾终于慢慢地歇下了声音，他红着眼睛，手里还握着陆时安递给他的纸巾：“对不起，麻烦你了，陪了我这么久。” 他忽然感觉自己心里被撞了一下，酸酸涨涨的不舒服了起来。 片刻之后看着江瑜瑾的情绪稳定，他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发什么了吗？让你这么难过？” 陆时安立刻双手奉上纸巾。 “……”不需要任何过多的解释，陆时安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们想让我给他们做一辈子的血包。一辈子都想趴在我身上，抽干我的血，啃碎我的骨头。” 他似乎没有在意陆时安到底是不是在听，他只是把自己想说的东西说出来、 “可是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就做不到呢？” 江瑜瑾一边说，一边眼泪水就忍不住从他的眼眶里面往下落，这次他没有大声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停不停地往下坠，他甚至无暇去擦。 只是这时候他并没有把纸张递给对方，而是十分仔细地在自己的手中叠成一个标准的长方形，然后伸出手去，摁上了对方的脸颊。 “不，这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陆时安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对方每天认真地读书上学，每一分钱都要计算着来花。 江瑜瑾这样努力让那些悲惨的过去，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一丝痕迹。 陆时安几乎在对方的身上看不到。 可是这样的努力不应该被其他人轻易地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