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惊墨没有多作解释, 给田阮买了一支香草冰淇淋。
摊主:“多谢惠顾,祝您和您儿子玩得开心!”
冰淇淋小车沿着沙滩龟速前进,田阮把冰淇淋尖尖送到虞惊墨薄薄的唇边, “爸爸你吃。”
虞惊墨咬了一口尖尖,那模样就像在咬田阮的neinei, 配合道:“好孩子。”
田阮脸蛋微红, 瞧不清虞惊墨墨镜下的眼神, 但他知道他在看自己胸口,“……摊主眼神不好,我们哪里像父子了。”
虞惊墨语气平淡:“在国外, daddy有双重含义。”
田阮当然知道双重含义是什么,那么多文不是白看的。
“你叫我爸爸还是daddy都可以。”
田阮羞耻不敢多叫,吃完冰淇淋说:“教我冲浪。”
此时风不大, 浪头也小小的, 正适合初学者在玩耍。田阮抱着冲浪板走进海水里, 打了个激灵, 不过很快适应了温度, 板子放在水面上,按照虞惊墨的指示趴了上去。
虞惊墨身高腿长,推着他的板子进入稍深一点的区域, 才自己跃上板子,缓缓浮出, 犹如一座雕凿精美的神像。
田阮被帅到了, 也想站起来,结果屁股一撅, 就翻进了海水里。
扑腾着抱住板子,下一秒被虞惊墨拎到板子上, 咳嗽两声,又重新趴好了。
“还没学会爬就想走路?”为了捞田阮,虞惊墨又跳到水里,看着趴在板子上的青年,拍了一下他屁股,就跟打小孩似的。
田阮满头满脸湿漉漉,睫毛眨动,瞳仁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现在怎么办呢?”
虞惊墨推着他的板子,“等浪来。”
不多时,一波相对平缓的波浪掀了过来,虞惊墨面色平静:“来了。”
田阮扭头一看:“这么大?!”
三米高的浪花如一条广阔的大棉被,盖住了海上冲浪的人影,须臾间,那些人影如秋后蚂蚱一只只跳了出来,在水面上奔腾冲荡。
田阮随波逐流:“啊啊啊——唔——啊啊啊——唔——”
反正他就是一边荡漾,一边喝着海水冲到了岸边。
如一条搁浅的咸鱼。
“……”
过了会儿,虞惊墨踏浪飘飘然到了岸边,如不染尘埃的谪仙,垂眸看着这条腰细腿长屁股翘的咸鱼,大发慈悲地捡起来:“吓到了?”
田阮挂在虞惊墨身上,四肢绵软提不起力气,“嗯。”
虞惊墨拍怕他背脊,“放心,我看着你。”
田阮缓了缓,重新精神焕发:“我们继续。”
经过七八次的企鹅滑翔,田阮终于能像个北极熊那样慢慢站在冲浪板上。他发现冲浪和滑雪有共通之处,只要掌握平衡,不需要太多技巧,就能乘风破浪。
仅用一个下午时间,田阮就能像虞惊墨那样进行基础的冲浪,板子仿佛融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浪头的大小只需要站在水面上就能预估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田阮畅意大笑,一个浪头打来,“咕噜咕噜咕噜……”
虞惊墨好笑地将青年从水里捞起来,放在板子上,“得意忘形。”
田阮趴在板子上嘿嘿笑:“反正我学会了滑雪,还会冲浪,回去可以吹牛了。”
夕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衬得青年唇红齿白、眼眸澄澈,一脸纯粹的快乐。虞惊墨目光垂落,望着青年不停叭叭的小嘴,一低头便亲了上去。
田阮的声音霎时被堵住,随时吻的加深,思绪彻底被截断,专注地享受当下的时刻。
彼此吻过不下百次,但依旧温柔缱绻。
海水的咸涩,冰淇淋的甜,交融成果冻般的清爽可口。天地悠悠,海面广阔,在异国他乡他们不用避讳任何人与事。
不知不觉被冲到岸边。
虞惊墨大手抚着田阮的后颈和耳根,摩挲着说:“回酒店。”
田阮害羞地点点头。
在这群奔放的外国佬中间,两个男人接吻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没人多看他们几眼。只有认识他们的人才会见了鬼似的:“田阮?”
田阮:“?”
“田阮是你吧?!”汪玮奇瞪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分明就是田阮和他的哥夫虞惊墨!
那人转过脸来,汪玮奇震惊得后撤一步,一屁股坐在沙子上——天哪,真的是田阮和虞惊墨,他看到了他们的男情,不会被灭口吧?
田阮同样睁大了眼睛,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汪玮奇?”
汪玮奇点点脑袋瓜,特意捯饬的蟑螂须发型跟着抖了抖,“你、你你你偷情?”
田阮:“……”
汪玮奇懊悔得差点咬掉舌头:“你勾引你哥夫……不是,你们两情相悦?”
田阮:“……”
虞惊墨牵着傻掉的田阮走上沙滩,冲浪板咄的戳进沙子里,“冲浪。”
汪玮奇理解地点点头,“冲浪,浪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夕辉落在田阮脸上,红了一片,“我和虞先生冲浪,你别多想。”
汪玮奇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才没有觉得你道德沦丧,勾引自己的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