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就着杓子边缘慢慢喝了:“等回国,你是你,我是我。” “可以,”顾钧答应得痛快,“你是你,我是我,你生活上的事,你的工作,你想去见朋友,去酒吧去旅游去哪儿我都不干涉,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只有一点。” “不准和人玩暧昧,我也不会让你和别人谈恋爱,你谈一个我弄一个,调任、离职、拿钱驱赶、还是威胁,我有的是手段。” 林烨紧盯着他,嘴唇抿紧,嘴角微微下压,缓慢地深吸了口气:“你靠过来一点。” 林烨拽过他衣领拉近,手指摸上顾钧脖子上被咬过的牙印,伤口有些深,但血迹已经干涸了,指尖又抚到喉结,接着颈动脉处,眼帘缓缓掀起:“你是不是想让我咬死你,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帐?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手掌包裹住拽着他衣领的手,低头落下温柔极致的一吻:“咬吧,喜欢咬接着咬,只要你能泄恨出气,但放手,绝无可能。” “一个浑身长刺的挖心贼。”顾钧说。 “也是我喜欢的人,”顾钧又道,他把林烨的脸掰过来看着自己,郑重而认真,也是对林烨的承诺,“是会在我顾钧心里住一辈子,爱一辈子,想要哄一辈子,唯一喜欢的宝宝。” 巨混的混帐! 每一句不喜欢,不爱,都是划拉着皮肉割断骨头的锯子。 下午两点左右他们到了菲律宾首都的私立医院,登记了信息,随诊室的专职秘书量体温、测血压,然后就诊抽血化验,检查结果是细菌性的呼吸道感染,于是打了吊瓶。 顾钧拿遥控器调整了温度,又将带来的外套披在林烨肩上:“要靠着我睡会儿吗?” “要,”林烨道。 顾钧在他身旁坐下,揽过林烨肩头让他靠着,又软声问:“要喝水吗?” 他不信顾钧真这么巧,偏偏在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就那么出现了。 “什么时候?”林烨没印象。 林烨想了想,昨晚隻接到过纪向阳电话,但深入一思考才恍然明白,最后那一通是顾钧打的电话。 听他话说一半,顾钧问:“可是什么?” 薄唇开合,顾钧却说不出话来,昨晚锻炼出了身汗,后来着急去机场,隻换了身衣服没洗澡顾不上身上干不干净,身在客机上,心已经焦躁得跨越山水飞到了林烨这儿,堂堂二十八岁快奔三的男人了,竟迫不及待得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我待会儿回酒店洗澡。” 顾钧的话简单得要命:“锻炼,忘了洗澡。” “着急赶飞机。” 彼此间有片刻沉默。 他自己说喜欢是一回事,林烨把他的行为剖析是另一回事,是剥掉了他还在勉强维持的一点男人强撑的要死的面子,可是能怎么办,他的宝宝不给他脸,只能无奈受着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