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声响起，林烨举步从电梯里出来。 明亮的灯光照着顾钧晦暗的神色，锋利如寒芒的视线缓缓朝林烨看来，在林烨走到近前时，他心底狠狠一震，林烨的头髮没有全干，发尾带着湿润，身上的衣服宽松，下摆遮到了臀部以下，裤子有点长了。 林烨不理他。 “我在问你话，”顾钧从身后欺近，手臂一捞便把林烨牢牢箍进了怀里，一手握住林烨腕子阻止了他按密码。 换了衣服，洗了澡，所以是要做什么？ “我不管你你今晚准备住哪儿？住在陆文昊家里？”阴郁的眸子死死盯住林烨。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 林烨将不满都爆发出来，咆哮充斥在楼道间。 他的情绪顾钧清楚感受到，林烨越激动，顾钧的心臟就越疼。 为什么？ 想到盛飞扬说过的那句话，萦绕在心臟间的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顾钧从不知道，感情是这么刺人的东西：“你喜欢他？”问得很艰涩。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顾钧道。 话很冷，很扎人，软刀子比什么都狠。 两人对峙着。 “先前那些话我收回，”他缓声说着，伸出双臂试图抱一抱林烨，安抚他，哄哄他，只要林烨在他怀里乖顺下来，哪怕不喜欢他也无所谓，只要不那么扎人，不对他表露出仇恨的模样他就心满意足，更不介意放低姿态。 啪，林烨挡开他的手：“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鞋子没换，林烨直接走向客厅，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仿佛卸了浑身力气，空洞地望着眼前空气。 顾钧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林烨又想结束通话才问：“你心里装着的人究竟是谁，是你的上司陆文昊，隔壁家的小男生，还是同居了两年的jan，你心里有过我一点儿位置吗？” 林烨低下头，双手捂住脸轻轻搓了搓。 冷静下来想想，他不一定破解得了笔电的密码，也不一定能拿到陆文昊当年带走的项目资料，这么多年过去了，该销毁的大概都销毁了。 手机震动。 林烨欲言又止。 眼泪从指缝里悄悄溢出。 现在放弃不如杀了他。 早上到了公司后，他主动向陆文昊申请了去菲律宾工厂做指导的要求，那边开设了新工厂，优点是劳动力比国内低廉，但相对的质量会跟不上，因此需要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