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1)

她家姑娘在上一户人家吃尽了苦头,最后落得那么惨烈的结局。本以为她家姑娘就此封心锁爱,再也不会踏足情爱的河池,幸而徐世子是那么勇敢与坚定,无论发生何时都不曾放弃过她家姑娘。 丹蔻见临窗大炕边端坐着的苏婉宁霎时羞红了双靥,也道:“姑娘与徐世子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近几日。 徐怀安的同僚们议论起了苏家长女的身份,有脑子机灵些的便说:“莫非那人就是安平王府的嫡长女?” “除了这一家,京城里还有哪一家姓苏?” 苏氏曾是许湛的妻子,和离后闹得极为难堪。 这可是他密友前头的妻子,有这一层身份在,怎么也应该避一避嫌才是。 所以,同僚们个个承了徐怀安的情,即便是在私底下也不忘为徐怀安打圆场道:“兴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在,慎之不是这么轻狂的人。” 翰林院里都因徐怀安与苏婉宁订婚的消息而炸开了锅。京城里就更是被这消息搅动成了乱糟糟的一片。 许湛听闻此消息,面目阴沉得久久未曾言语。邹氏咒骂了几句徐怀安没有眼光,便又继续让婆子们拿了京中贵女的画像,卯足了劲要替许湛寻一个比苏婉宁更好的续弦来。 邹氏瞥一眼身旁的许湛,见他隐隐有几分恼怒之色,便出言劝道:“你可别为了这两人伤心,左右都是苏氏那贱人的错,若不是他蓄意勾引了慎之,慎之怎么瞧得上她?” 她也不知徐怀安与许湛之间出了何事,只知这两人因为苏婉宁的缘故不再来往。 今日邹氏将许湛唤来,是为了让他择一择贵女的画像,选个合心意的女子,她好上门去提亲。 邹氏气恼无比,又咒骂了几句苏婉宁。 邹氏实在是气不过,便愤然地对身旁的婢女们说:“去把狗婆子唤来,我有些事要吩咐她。” 玉华公主又哭又闹了大半宿,就是不敢相信徐怀安会与苏婉宁定下了亲事。明明那一日父皇已答应了她的请求,却迟迟没有为她和徐怀安赐婚。 玉华公主大闹不止,哭得双眼红肿不已,这便要进宫去寻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姑姑们死死地拦住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公主三思而后行啊,您这一闹丢的是皇室的颜面,哪怕陛下再疼爱你,也是会动怒的。” 这些话姑姑们已压抑在心口许久,如今见玉华公主因徐怀安的婚讯而丢了体统与尊严,这才不管不顾地说出了口。 她只是愣在原地仓惶地落泪,因为姑姑们们残忍得触及真相的话语,因为徐怀安的冷漠无情。 以玉华公主冲动的个性,这一出门多半是要去寻徐怀安,要么就是去苏家大闹一场,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是丢尽皇室的颜面,惹得崇珍帝不喜。 那姑姑铁面无私,无论玉华公主如何恳求与发怒,她都不肯松口。 徐怀安时不时地借着来向苏其正请教字画的名义来苏府瞧她两眼,两人在内花园里闲逛时说几句话,便就此作散。 如今婚期将近,苏其正与宗氏忙的脚不沾地,纳采、问名、纳吉、纳徵等琐事要想办的漂漂亮亮的,可要付出不少心力。 又等了两个月后,京城里的非议也淡去了不少。 至于旁人议论徐怀安觊觎友妻,他心里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不想别人玷污了苏婉宁的名节。 除了成亲前,他兴奋地一夜未眠,只想着睡到明日就能将自己心爱的女子迎娶回家。 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许是那九天宫阙上的人见不得他好过。 说江南贪墨案疑点重重,朝中不乏有与江南贪官行从过密之人,特派徐怀安去江南彻查,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天使深夜降临, 梁国公府内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那天使是生的面貌肃穆,与人精般的御前总管不同, 他一向只为了替崇珍帝发号施令,施的全是阴损的命令。,这天使赶在天明时分出现在梁国公府, 又要宣旨让徐怀安即刻去江南彻查贪墨案。 镇国公府已为了此事不再与梁国公府来往, 而梁国公府瞧着也不甚在意,依旧紧锣密鼓地筹办着与苏府的婚事。 况且崇珍帝与徐怀安也打了不少交道,知晓这人瞧着对万事万物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其实心里淡漠的可怕。 偏偏他没有这样做。 况且他早就厌烦了江南那群迂腐又不知变通的老头子,借着徐怀安的手将他们惩治一番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明日就是慎之与苏家小姐的婚事, 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让慎之即刻去做的?陛下此举,莫非是要刻意难为我们梁国公府不成?”秦氏的话说到此处, 已是染上了几分不客气。 天使被她呛了几句,却仍是面不改色地笑答道:“陛下懿旨,梁国公府是要抗旨不尊吗?” 眼瞧着秦氏颇为愤怒地要与那天使争辩起来,徐怀安立时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秦氏身前。 他只着一身墨布单衫,宽大的衣袍在夜色的侵袭下勾出晃然的弧度来。 他将话说的这样体面与谦卑,天使自然也不会与他多计较。寒暄了几句后,天使便离开了梁国公府,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去,只是派人守在了梁国公府门前的甬道之中。 一墙之隔的梁国公府内。 “明日就是你和婉宁大婚的日子了,他非要挑了今夜,让你去江南处理什么贪墨之案,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你,为他的宝贝日女儿泄愤呢。”秦氏气得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出口的话语染着浓浓的愤恨。 这些时日,她也没少听见外头的流言蜚语。左不过是有人在非议徐怀安觊觎密友之妻,又怀疑他早先便与苏婉宁有了私情,此举可一点都不像个君子所为。 这才惹得徐怀安与许湛关系破裂。 秦氏气的不得了,她也懒怠与邹氏多费口舌,便将邹氏放印子钱的消息捅了出去,这两日户部与大理寺的人频繁地去镇国公府询问印子钱一事,已是让邹氏不堪其扰。 邹氏到底是不敢再闹,便勒令着身边的婆子都闭紧自己的嘴,不要去外头胡言乱语。 秦氏是心力交瘁,抬眼瞧见夜色中挂满了红灯笼与贴遍了喜字的前厅,只叹息了一声说:“你预备怎么办呢?难道还真要撂下婉宁去江南办案不成?” 徐怀安已沉思了许久,听得秦氏的询问后才露出了几分淡然的笑意,他说:“母亲放心,儿子已想到了法子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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