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苏婉宁只得照做。 这便是那封她让绮梦送去给陆梦嫣的书信,怎么会出现在玉华公主手里? 可玉华公主竟是早有准备,一个眼风递来,身后的晓事婆婆们便拿起一方尽是刺鼻气味的软帕,这便要往苏婉宁脸上招呼。 “表姐要让我做什么?”既是躲不过去,她便只能另想法子保全自己与安平王府。 毕竟公主的阴狠手段层出不穷,她避之不及。 苏婉宁心口寒凛凛得没了暖意,只能如傀儡般将玉华公主的毒计听进了耳中。 宗氏躲开了缠人的贵妇人们,将苏婉宁唤去了僻静无人的耳房,细细地问她在夫家的状况。 “早知晓当初就不与镇国公府结亲了,凭他们权势多大呢,能不能帮扶你弟弟另说,若是累坏了我的女儿,我找他们拼命去。”宗氏哽咽着说道。 女子嫁为人妇后便不能时常在爹娘跟前尽孝,难得相聚一回,苏婉宁不想让宗氏担心。 宗氏哪里不知晓她是在报喜不报忧?母女俩都不愿让彼此担心,便也点了点头,不再多提这点腌臜事。 她的问话打断了宗氏心里的伤怮,只见她沉下心思忖了一番,便道:“这两年咱们府里捉襟见肘,爹娘院里都削减了人手,只有你弟弟身旁有几个闲人。” 苏婉宁心里酸涩,便将昨日备好的银票递给了宗氏,只说:“母亲尽可使这些银子,若是不够,便写了信向女儿讨要。” 耳房僻静,宗氏脱口而出的话语险些飘到廊道之上。 宗氏也红着眼环住了女儿,一颗心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烧煮了一般煎熬。 宗氏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前院走去。 月牙知晓兹事体大,连一刻都不敢耽误。 傲风院是苏礼的院落。 “后院里有事要你们相帮,你们都跟在绮梦后头,听她调度。”苏婉宁敛起面容吩咐人时很有几分世家冢妇的派头在,既是不怒自威,也是凌然利落。 安排好了人手后,苏婉宁又让丹蔻去寻柴房的罗大娘,并道:“多寻些青木枝来,还有油灯,务必要一下子点起火来,若是迟了不仅损了财,咱们安平王府也要大难零头了。” 陛下的斥责、陆中丞的暴怒,以及梁国公府的不喜统统都会发泄在安平王府身上。 一旁的绮梦瞥了眼正在思忖不语的苏婉宁,侧身望去时只觉得她清瘦的脊背不自觉地佝偻在了一处,仿佛是担着千斤重的责任,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一般。 绮梦总是盼着能有人为苏婉宁遮风挡雨,起码,让她不要过得这般辛苦。 月牙大汗淋漓地跑回了苏婉宁所在的耳房,不等苏婉宁开口盘问,便已道:“奴婢找不到世子爷,狠下心来催问了那狐狸般的小厮,他这才说世子爷瞧上了今日戏班里的一个小令人,如今正在听那伶人唱戏呢。” 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为自己伤心,只一心想着要保下安平王府,保下自己的父母亲人。 月牙和绮梦郑重地应道:“是。” 绮梦心里感慨,总是为苏婉宁不值。她们家夫人模样好,心性好,品行好,也不知那许湛是不是上辈子积多了福,才会娶到她家夫人为正妻。 气恼之余,绮梦脑海里却掠过了方才徐怀安为苏婉宁出头的一幕,徐世子不仅是人中龙凤,性子又清明持正,还会为她家夫人说话。 如此想着,绮梦便向苏婉宁进言道:“世子爷既抽不开身,不如夫人去寻一寻徐世子罢,有他在,玉华公主不敢胡闹。” “罢了,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苏婉宁说完这话后,便领着月牙和绮梦赶赴后院。 只可惜此刻的苏婉宁被烦事缠身,实在没有心情赏景。她的步履如风,脚上的绣玉华头牙靴踩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沉沉的声响。心事重重的缘故,便没有仔细瞧着脚边的路,连月牙和绮梦都险些跟不上她。 话音甫落。 突兀的巧力之下,她几乎是砸进了来人的怀抱之中。 第16章 心动 徐怀安在安平王府的内花园里遇上了正在假山丛里闲庭信步赏景的许湛。 徐怀安知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便施施然地走到了他身前,朝他拱手一礼:“许兄。” 那时的许湛头顶上死死压着个惊才绝艳的嫡兄,世家大族里出了个三元及第的新科进士是何等的风光,祖父祖母以及父亲和母亲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着嫡兄转。 后来长兄与英平王家的嫡长女定下了婚事,一时风头愈发顶盛,大小家宴上人们对嫡兄赞不绝口,又不免提到嫡兄的胞弟许湛。 十六年前,许湛习惯了这样陪衬般的日子。嫡兄是一轮清辉皎皎的明月,他不过是萤火之星,难与明月争辉。 所以许湛一直将自己与徐怀安之间的友谊视若明珠,为密友两肋插刀一语于他而言并非戏谑。 徐怀安坦坦荡荡地望着他,心里又沉闷又无奈:“方才是我不好,不该在人前如此疾言厉色地斥责你。你尚且会因为我的斥责而下不来台,嫂夫人也定然是极难过的。” “许湛。”徐怀安难得这般严肃地与许湛说话:“你既娶了嫂夫人,就该好好对她,珍视她、爱护她才是。” 许湛哪里会把苏礼的话当真。且他自认已对苏氏仁至义尽,譬如他并不喜欢苏氏这般肃正端庄的妇人,却还是看在两家联姻的面子上时常宿在松云苑。 长房事务清简,统共只有许湛和底下几个庶出的妹妹,苏氏这个当家夫人自该做的无比快意才是。 此时一阵清风徐来,刮起花圃丛里的紫杏花,摇曳多姿的花景最是令人心旷神怡。可许湛背身而立,又因思绪沉沉的缘故并未往紫杏花的方向望去。 徐怀安哪里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敷衍之意。纵然他同情苏氏,也只是个外人而已。苦劝一回不得,便也只能作罢。 这戏班子里还出了个名为小云儿的淸倌儿,听说尚未被人梳笼过,唱念做打、琴棋书画都是一绝。 许湛想起陆梦嫣一事,霎时悻悻然地说:“伯母怎么就这么喜欢陆家小姐?我瞧着她与你不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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