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都是臣妾无能,不能帮王爷分忧!” “王爷切不可急进,皇上这些年虽然受藩王所制,可是也一直在图谋经营,既然他在这个时机将瑜王接回来,就一定有所安排,现下皇上正愁拿不到王爷小辫子的时候,王爷千万不可急进,落下把柄在皇上的手中!”福王妃赶紧说道。 福王妃低声劝道:“那瑜王刚刚回来,根基尚浅,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现下最重要的,是要皇上放心放咱们回去,只要回到了福州,天高皇帝远,就像那威武王爷似的,任凭皇上十二道金牌也召不回来,皇上能如何?还不是照旧颠颠的送了寿桃去?” 福亲王烦躁的心慢慢的沉寂下来。 福亲王点点头,如今他能不能回封地,都要依靠太后了! 元宝的手在两个月之后已经除下了纱布,平时用衣袖挡着,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他的手还是用不上力,元宝还在练,每次都是疼得满头大汗,可是元宝却从来没有放弃。 “这是……”郝仁看着那方子,有些不解。 “找几个做过炮竹的老师傅,做一些,咱们留着过节的时候用!”冷萍笑道,“不过这方子是改良过的,不易外传,要保密!” 冷萍突然觉着有些对不住郝仁,她原本就是个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早就与郝仁商量了! 他的身后站着四名便装的侍卫,每个人的身上都配有长剑,气势骇人。 黑衣男子嘴唇冰冷的勾起,黝黑的双眸中迸出残忍冷冽的气息,“你难道不知道没用的棋子是什么下场吗?” 这一日,冷萍正打算去视察药田,刚刚出门,就见黄立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脸色青白,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话都说不囫囵,只是扯住冷萍的衣襟,啊啊的叫个不停。 “师傅,师傅,你这是怎么了?”郝蛋也正好带了人出门前去收账,一下子看到黄立如今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他。 冷萍知道黄立口中的东家是华英,立刻问道:“华爷怎么了?” 华府中,华夫人抚着华英的尸首哭的泣不成声,华英的一双儿女,也守在华英的面前,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哭着。 华英是上吊自尽的,脸色青紫,眼睛大睁,伸着舌头,十分的可怖。华英死了,手里还死死的抓住一个账本,那是华药行成为平安药行的分行以来的账本,前几天的时候,华英还兴冲冲的拿着那账本去找冷萍。 冷萍上前,从华英手里拿下那账本,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酸胀之意来。 想到之前她对司徒展宸的印象,冷萍突然好想笑,她怎么会那么傻,以为司徒展宸是个好人,是一位爱民如子的上位者! “是你害死了我爹,都是你!”华硕挣红了脸,大声的嘶叫着,拼命的想要冲过去,可是在武功高强的穆武面前,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伤不到冷萍。 穆武有些犹豫。 穆武只得将华硕放开,可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华硕,生怕华硕会伤害冷萍。 华硕死死的盯着冷萍大喊道:“娘,是这个蛇蝎女人害了爹,不是她,爹就不会死!” “硕儿,你下去!”华夫人沉声道。 华夫人让人将华硕拖了下去。 华夫人冷冷笑道:“还以为咱们华家能全身而退是不是?还以为那个人找的是夫人你,不是华家是不是?” “夫人若是还挂念咱们老爷与夫人的交情,这华药行的资产的一半,请清算给我们!”华夫人沉声道,“如今老爷没了,我要带着一双儿女去天城投靠三叔!” 这个条件苛刻,甚至有些过分,不过冷萍愿意给! 华夫人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继续回到华英的身侧,抚着他已经僵硬冰冷的手臂,痴痴的望着。 回到后衙,冷萍只觉着头疼的很,歪身躺在床上。了,可是却不愿意起身。 “华英的事情我听说了!”郝仁低声道,“他来了!” “这才是司徒展宸!”郝仁紧紧的拥抱住冷萍,“没有这样的手段,他怎么会三十岁就封王?只是他对你,还留有一丝眷恋,也因为这样,我更是害怕!” 她不是害怕司徒展宸的手段,她是恼怒、悔恨,心里对那个人还存着一丝侥幸,觉着他不至于如此,可是现在…… 郝仁不解她为什么突然问那些炮竹干什么,不过还是答道,“上次挖的硫磺都用完了,那些炮竹够咱们用一年的!” 郝仁握住她的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有时候我对你也会有所隐瞒,可是那时因为没有到告诉你的时候,我相信你也是!” 可是现在,冷萍却觉着眼睛发酸,她望着面前男人的脸,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她也会借着月光这样望着他,有时候她觉着恍惚,仿佛是在做梦,她知道她不讨厌他,甚至有些喜欢他,可是这喜欢,并不像不谙世事的女子那般炽烈,与郝仁在一起,冷萍觉着,她不想改变现状,是最大的原因,可是现在,冷萍突然有了一种与郝仁共同进退的使命感。 现在她是古代的冷萍,一个二十三岁充满朝气的年纪,而不是那个在医院里被同事领导排挤、失婚的三十岁女人,她完全可以重新抓住幸福,从头再来! 三月的深山里,春寒料峭,郝仁亲自驾车慢慢的行驶。 “就这棵树吧!”冷萍突然指了指半山坡上的一棵树,示意郝仁停车。 明明知道这个时侯的深山里不会有人,冷萍还是警惕的望了四周。 冷萍手里拿的就是个炮仗,或许如她所说,威力会大一点,不过炮仗就是炮仗,能大到哪里去? 正想着,冷萍已经爬到半山坡,将炮仗放在了那棵碗口粗大的树下。 冷萍摇摇头,示意郝仁赶着马车走远一点。 “再远一点!”冷萍向后摆摆手。 郝仁只得又退了十步。 郝仁只得点头,心里虽然觉着冷萍有些大题小做,可是还是乖乖的去遵守。 拴在树上的马儿突然疯狂的挣绳子,郝仁也被惊得呆在了原地。 冷萍走到郝仁的面前笑道:“威力比我想象的小了一点,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冷萍见他瞧呆了,心里忍不住涌出一抹自豪来,平日里想要看到郝仁这样呆萌的模样可是不容易呢,明明年纪轻轻,一日到晚的却喜欢装老成! “自然是厉害,只是太厉害了!”郝仁喃喃道,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一个炮仗就能崩断一棵碗口粗的树,如果那是人的血肉之躯,那…… 郝仁神情有些激动,“有了这种威力大的炮仗,的确可以以一敌十!” 郝仁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郝仁已经见识过那威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走出很远找了块大石,将炮仗放在了大石后,点燃之后迅速的施展轻功离开。 “这种叫做黑火药,可以用一点放在箭上做火箭,用来守卫里城!”冷萍说道。 冷萍一顿,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司徒展宸现在不会回天城,所以我说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担心!”郝仁安慰她。 半个月之后,冷萍拿出五千两银子来给了华夫人与她的一双儿女,亲自送她上了天城。 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天气逐渐的暖和起来,冷萍也开始为药田忙碌。 “杭掌柜,药材不是一个月前运走了吗?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冷萍亲自接待了杭天启。 仲春赶紧上前取了,拿给冷萍。 若是以往,她自然要去瞧瞧的,毕竟对制药,她要学得还很多,不过现在华药行的事情刚刚过去,她没有这 杭天启见冷萍似乎并不十分感兴趣,也就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道:“郝夫人,请恕我直言,这两年,郝夫人是不是也没有葛老他老人家的消息?” “郝夫人的蟾蜍膏、地黄丸,甚至炙白术,与葛老制药都有些分别!”杭天启又说道。 冷萍冷笑一声问道:“杭掌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药行给杭掌柜的药有问题?” “只是不是葛公的手艺是不是?”冷萍冷笑道。 冷萍摇头,“是我学艺不精!” 冷萍犹豫了一下,她是真的走不开,她怕司徒展宸再出招伤害她身边的人! “杭掌柜,你容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冷萍说道。 郝仁看了那请帖,眉头也是轻皱。 “其实你已经达到了目的,这药行不开也罢!”郝仁低声道。 冷萍低声道:“你的生意终究是见不得光,况且那是偷国家的钱,并不是长久之计!” “放心,我早已经想好了退路,只要朝廷一发觉,我就将这法子公布给几个铜器商,到时候要他们混淆朝廷视线,况且通过这两年的观察,我觉着还有人在做这门生意!看到这个漏洞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郝仁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