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成亲……”冷萍脑袋虽然还晕着,可是好歹知道这成亲拜堂的含义,半眯着眼睛,含糊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哎呀,萍儿,都是我不小心,你……”郝氏一见冷萍脸上的血,那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萍儿啊,你说你这是什么命啊,咋总磕着呢,这……” 郝氏一边哭一边说的,吵得冷萍的头嗡嗡的疼,她正想打断郝氏,却听得不远处又一个大嗓门响起来,“哎呀,郝家妹子,你咋还没准备呢,一会乡亲们都快到了啊!” “于家嫂子,您轻点,冷萍是人,不是猪……”郝氏的话传过来。 “郝蛋,将我拿来的大公鸡抱进来!”那大嗓门又在喊了。 “秀满嫂子,这能成吗?”就在冷萍满脑子是鸡的时候,郝氏这会儿正担心的望着郝蛋与他怀中的那只“大”公鸡。 “呸!”郝氏赶紧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埋怨道:“嫂子你又乱说话,俺家仁儿活的好好的,你不比旁人,怎么跟瘸老三那死鬼比?” 郝氏浑身颤抖起来,那眼泪就哗哗的留下来,小脸儿刷白。 “我知道,我知道……”郝氏一把抓住了秀满家的手,“村长跟嫂子对我家的恩情,等仁儿中了秀才,我一定让仁儿好好的报答你们!” “哟,于家嫂子,你咋舍得将你家的大公鸡抱出来了?真舍得吃?”从隔壁过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妇人,手上拿着一块红包袱,成色虽然不新,可是颜色很是鲜艳,红的耀人的眼睛。 “这是我娘给我的陪嫁,饿死也不能当的,想不到今日排上用场了!”狗剩娘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冷萍,叹口气,“你说这是造什么孽,好好的一个冷家小姐沦落到这地步,冷家二老爷对咱们村里的人一向不错,我想着,不能让冷家小姐就这么嫁了,怎么也有件红衣裳不是?” “我不成亲……”趁着郝氏给她披包袱的空儿,冷萍终于使足了力气出声抗议道。这会儿她头也疼,肚子也饿,再加上方才又磕了一下,脑袋一直晕着,丫的,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被人摆弄的披上那红包袱皮,冷萍倒觉着暖和了许多,可惜有满腹的话却吐不出。 “这是……”郝氏迎了出去,一见村里的父老乡亲都来了,顿时一愣。 “这是俺家的,两颗蒜头,这东西好,有个伤风感冒的,吃它准好!” “这是……” “大娘大爷,哥哥嫂子么,这咋好意思呢,我知道你们家里也不富裕,这东西都是强拿出来的,这……”郝氏又落泪了。 郝氏顾不上再客气,赶紧抱着东西进了屋。 “来了来了,俺从后面坟场里捡的!”又有人跑进来。 “俺扯了刘大财主家门口过年的对联包上,白蜡烛就成红蜡烛了!” “赶紧的,别再耽误了!”秀满家的大喊道,这边扯着郝蛋抱着公鸡到了炕前。 冷萍就觉着一只手正按在了她的伤口上,疼的她钻心,她本能的一缩脖子。 不等那手上来,冷萍直觉的又一缩脖子。 刚抱上,冷萍只觉着手心里一热,一滩软软的东西就从她手里泄了下去。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