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两清。”
裴青芜在排山倒海的讥笑声中,慌不择路地爬上马车。
上车时踩空又差点摔了下来,场面极其难堪。
百里奚双手插胸,挑眉大笑,眼底满是钦佩:“桑姑娘,好气魄!”
桑晚只淡淡地应了声,低头捡丝帕:“过奖。”
“一个是官家宠妃的妹妹,一个是裴谨之的妹妹,你就丝毫不怵?”
桑晚停住手,抬头直视他的双眼,神色淡然:
“我管她是谁的妹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今日围观者众,她都想毒死嘉宁县主。
百里奚蹲下来,帮她一起捡东西,有些心疼:“下次出来卖东西,我让人护着你。”
“不必了,百里大人。感谢您出手相助,你我萍水相逢已是冒昧,不便再多做打扰,告辞。”桑晚收好满地的绣帕和污糟破烂的团扇,向百里奚行了个礼,毫无眷恋地离开。
百里奚箭步上前,倒退着走,歪着脑袋朝她笑:
“桑姑娘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因为文若?”
“为何提他?”桑晚蹙了蹙眉。
“哈,看出来了,你讨厌他。”
百里奚没来由地感到雀跃,这对他很重要。
毕竟兄弟妻不可欺,锄头挥得再好,也不能挖自家兄弟的墙角。
如今他们一个说两清,一个不想提,想必关系已然破裂了。
那……他就不客气了。
桑晚顿了顿,淡笑:“何止讨厌。”
恨不得毒死他呢。
“桑姑娘,觉得我如何?”
百里奚握拳,置于鼻下清咳了一声。
桑晚绕开他,离他又远了些:“百里大人年少有为,国之栋梁。”
百里奚眉宇一喜:“那桑姑娘可否考虑同我试一试?”
桑晚挽着竹筐,拧眉,不解地看着他:“试什么?”
百里奚摸了摸鼻子,讪笑:“我虽不能娶你为正室,但除了主母的位置之外,其他女子有的,一样不少。你若不想入府同一大家子人相处,我可另外在京城为你买一处宅子单独安置,你也能将你的母亲接过去一道同住。”
他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说得很是诚恳,目光灼灼,像是思虑了许久。
桑晚见他满脸认真,属实是有几分真心的,倒不能胡乱敷衍。
一阵风来,她轻挑耳边落发,眼眸如水温润:
“百里大人,你说的这一番话,挺让我心动的。”
百里奚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你可是答应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静静看着这一幕的裴谨之摔下了卷帘,沉声道:“走。”
桑晚和百里奚则浑然不觉。
桑晚看着他,麦色皮肤映着阳光,与裴谨之全然不同。
裴阴沉,他洒脱;裴郁郁如树,他却活脱得像使不完力气的虎豹。
“百里大人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身份卑微,如何配做您的外室?您有大好前程,京城贵女云集,自有与你相衬之人。多谢抬爱。”
百里奚急了眼,伸手拦住了她的路:
“你既说我好,那便是对我有意。我说你配得,你就是配得。他人如何看,同我何干。”
“你错了。我说你好,是对你无意。”桑晚不再迂回,直接了当。
发好人卡的标准用语,听不懂还是咋滴?
百里奚舔了舔唇,心有不甘:
“你是不是心里念着文若?他是世子,日后也会娶门当户对之女为正妻。你若跟了他,也只能做妾。可论起富有,天下何人能与百里家相提并论。桑姑娘,我绝不会亏待你的。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桑晚一听到裴谨之的名字就心烦意躁,她埋头加快脚步:“百里大人莫要再误会了。裴世子和你都是天上的云,我不敢心生妄念。我家中还有老母需要服侍,不便久留,告辞。”
这一次她说完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百里奚伸手抓了个空,满脸失意:
“瞧着小小的人,怎么跑这么快?”喜欢国公府的赌神娘子又又又要和离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