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被堵住了话头,满肚子虚伪的话又咽了回去。
老夫人的眉头明显地蹙了蹙。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谨之是世子,未来的国公。出了这样的事,让镇国公府的脸面何在?传出去让人笑话。而今,你父亲还困在京中,入宫伴驾、生死未卜,你逼死丫鬟之事若被有心人上达天听,是想害死你爹吗?!”
康氏唯唯诺诺,裴焱亭低头:
“孙儿不敢。”
老夫人没好气:“去祠堂祖宗牌位前跪着去,没我允许不得起来!”
“孙儿这就去。”
裴炎亭灰溜溜地退下。
之后如何安抚兰露的父母,那就是当家主母的事了,裴谨之无甚兴趣知道,也欲退下。
“慢着。”康氏满脸堆笑,“儿啊,亭儿不懂事,你原谅他这一回。兰露没了,母亲再给你挑个机灵的,去你院里伺候。”
老夫人捻着佛珠,闭上眼略带不满:
“是该给谨之挑个好的,别不三不四的东西塞进他屋头,平白惹了晦气。”
裴谨之淡淡地躬身:“谢谢祖母和母亲的关爱,丫鬟够用了。”
康氏依旧笑容盈盈,眼里藏着打量:
“听说昨夜你带回来一个姑娘?”
老夫人停住了手,睁开眼。
裴谨之:“是有这么回事。”
“哦?此人身家清白否?是否可靠?身契何在?”康氏连珠炮似的问。
裴谨之没有吭声。
康氏讪讪一笑:“谨儿莫要嫌母亲??拢?乙彩枪匦哪恪!
“母亲多虑了。这个丫鬟签的是活契,身契就不劳母亲费心。”
老夫人沉凝了片刻,悠悠地道:
“谨之素来稳重,想必是查过的。既然如此,便由你自己做主就是。”
她看向康氏,语带敲打:“多事之秋,你做主母的,要多留心。”
“是,是。”
康氏捏着帕子站起来,垂下了头。
“都下去吧。”
老太太也不看她,回小佛堂念经去了。
裴谨之做了个揖后,也退出了正厅。
离九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没人的花园,才露出一脸笑:
“爷,瞧见二公子和康氏的脸了没,黑地跟灶台锅底似的。”
今日狠狠将了这两母子一军,真痛快!
裴谨之轻摇着扇,眉眼很淡:
“这只是个开始,趁着回京前,将康氏的棋子都拔了。”
这一次反客为主,既拔掉了兰露这个棋子,又抖出裴炎亭德行有亏,让老太太对这对母子有了不满;也算一箭三雕。
“哪来的三雕,爷?”
离九数了数,不是只有两雕吗?
“兰露是家生子,她死了,他的父母难道不会对康氏和裴炎亭心生嫌隙?”
裴谨之玉骨扇轻敲离九的脑袋,笨。
离九挠了挠头,“竟忘了这件事。这我可得去添把油。”
他想好了,今儿就去买几坛酒,叫上一帮下人一起喝点,把兰露爹东魁喊上。
正想着,前头走来春香。
“见过世子爷,九哥。”春香福礼。
“上哪去?”
裴谨之看着她手里拿着纸。
“这是桑姑娘要的东西,秋月姑娘身子不适,让我替她去药库取一趟。”
裴谨之皱了皱眉,她还真写出来了?
“拿来,我看看。”
春香将宣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裴谨之展开,啼笑皆非。
离九凑过来瞄了一眼,笑出了猪叫声。
“王八?哈哈哈哈哈……”喜欢国公府的赌神娘子又又又要和离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