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4章 暴风雨中的守夜人
“算了算了……至少知道了老林的处境,也让老林知道了我还活着……”
“老林没事就行……”
“哎……”
“老林啊老林啊……时间有限,你这家伙可得早点‘适应’过来啊……”
毛飞扬看了一眼汇聚着漩涡般雷云的天空,天空之中早已经没了裂纹,之前的裂纹仿佛幻觉一般。
他拾起画纸,重新架起画架,但看着被他丢开的调色盘,踢飞的颜料桶以及满地颜料,忍不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些……都他妈是我干的?”
“应该是老林干的吧?一定是他干的……就他会干这种吊事。”
“啧……脑壳疼、脑壳疼……”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托腮看着画纸,无奈地摇头叹息。
「拜托!这尼玛都是你干的好吧?这种屎盆子都要我来背锅?!」林异作为毛飞扬的第一视角,把毛飞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如今听到他往自己身上甩锅,忍不住气到跳脚。
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他听到毛飞扬自言自语的那些话的时候,毛飞扬根本就没有开口!
也就是说,他听到的……是毛飞扬心中的想法?
「轰隆隆……」
「轰隆隆……」
天空中响起了沉闷的雷声,毛飞扬隐约之间感受到了点点水珠滴落到了脸颊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然后发现这并不是海水:“雨滴……好像要下雨了?”
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一道光束打在了他这座瞭望台后方的尖塔上,他看向了光束起源的位置,这才在一个极其不易被察觉的、迷雾笼罩的城堡一角,看到了另一座瞭望塔。
有个人像海港灯塔的守夜人一样打着光束照射一座又一座瞭望台,似乎在发出警示,遣散那些像他一样正在写生或者干其他事情的艺术生。
毛飞扬转身,发现的身边的牧大贤和艺术生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了两个画架架着两张画了坨丑不拉几的颜料团的纸张,还在海风瑟瑟发抖……
“啊这……?”
正在他无语之时,牧大贤和那位艺术生从通道里冲了出来,动作干净利落地收好了画架。
“暴雨要来了,毛同学,风紧扯乎!”牧大贤帮毛飞扬收拾起了架子,又去捡不远处的调色盘和颜料桶。
“颜料没了无所屌谓,但是装备要收拾好!”
他边收拾边击解释,几人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最后在风雨来临之前返回了通道里。
关上门的瞬间,雷霆伴随着暴风犹如蛛网一般布满了昏暗的天空,当第一滴雨水像像水线一样溅射下来之后,剩下的暴雨便犹如千军万马般纷至沓来。
「哗——嘭!」
「哗——嘭!」
「哗——嘭……」
暴风雨下的海洋翻腾着巨浪,像一匹暴怒的巨兽,呼啸着向岸边冲击。
黑云密布,闪电在天空中划过,伴随着雷鸣,仿佛整个天空都在咆哮。
强烈的风暴咆哮着,扭曲着城堡周围山石上的树木和草叶。
浓密的雨水横扫着世界,形成无止尽的水帘。
海浪拍打着岩石,水四溅,与硕大的雨滴交织在空中,形成一片模糊的迷雾。
风暴中的沙粒像利刃一样携带着风力肆虐,狠狠地打在人的脸上,令人感到剧痛。海水变得汹涌澎湃,奔腾而上,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向着海岸冲击。
在这肆虐的自然力量下,所有的生命都变得微不足道。
阴沉的天空淹没了最后的光线,石桥上的烛火渺小得只剩下了最后的光斑,只有黑暗和汹涌的海水充斥着一方天地。
在这样的暴雨之下,瞭望台上打翻的颜料很快就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汇入一道道水流,顺着城堡的排水渠流下了山壁。
悬崖之下臭鱼烂虾的尸体被暴雨溅射到,淤泥里翻涌起了更加恶心的味道,仿佛掀起了一场食尸鬼的盛宴……
风暴之夜,海洋成为了一片黑暗中的狂乱领域,让所有生命感到绝望、无力、渺小和恐惧。
……
从钟楼上方的窗户中,飞溅的雨水如细细的银线,顺势流淌下来。
窗户玻璃被暴风吹得嘎嘎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粉碎。
追逐的狂风满是尖锐的啸声,穿越钟楼的缝隙,带来一股股冰冷的寒意。
钟楼内部的螺旋楼梯因为风暴的振动不断发出嘎嘎的声响,昏暗的灯光被风雨交织中的黑暗所吞没。
钟楼内弥漫着潮湿和悲凉的气息,墙上的古老壁画被雨水浸湿而模糊,昔日的辉煌仿佛也在这风暴中逐渐消散。
艺术生们匆匆忙忙地避开这座钟楼区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的脸上带着惊恐和担忧的表情,他们与钟楼之间仿佛有一种神秘而又紧张的联系,随时可能爆发悲剧。
然而,即使在风暴中,钟楼依然高高耸立,它仿佛是城堡中最后的光辉,是旧时代遗迹的象征和见证。
「嗡……」
「嗡……」
「嗡……」
钟楼上的青铜钟在狂风暴雨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音波震动间,形成了一张无形的领域,一道道若有似无的波纹,仿佛利刃一般扩散出去,将整个城堡覆盖其中……
城堡最靠近大海的一片悬崖绝壁上,守夜人在暴风雨中,任由暴雨在风衣上溅射出一层水幕,那铁塔般的身影均岿然不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钟楼,然后拎着那尊青铜古盏来到了绝壁之前。
暴风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暴雨将他的头发淋得邋遢在了脸上,但他的面容一如刀削般刚毅。
他缓缓举起青灯古盏,橙黄色的光辉在风雨中撑开了一片领域。
在他脚边的那片悬崖峭壁之下,无数扭曲的身影犹如虫群一般肆虐,它们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着,仿佛要侵入城堡所在的领域。
而在守夜人的面前,风雨交融之中,仿佛折射着某种带着羽翼的不明生物,它像是虫群之中的主宰,被它们簇拥着前行,仿佛一支铁骑,将要这孤独的城堡踏平、淹没。
那些虫群般的身影,一边攀爬,一边发出苦痛的呐喊,那声音混合着海风的呜咽声与暴雨的击打声,仿佛在和某种古老而邪典的乐章、颂词相共鸣。
风雨间,那种诡异的声音犹如海啸般涌向了守夜人: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
“「i avgrunnen av tke og mrke jager fortapte sjeler fant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