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狐疑的看着她,他身后的珊瑚走了几步来到窗边,随即回头道:“屋外以及近处街道的灯都灭了。”“这到底......”“觅儿,你还没告诉我溯溪怎么?”虎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焦急的声音给打断了, 安对于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多大兴趣,她只关心苏觅口中的麻烦到底是什么。“想来你们也该知道芳林阁是什么地方,从两个月起,芳林阁额外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许是为了欲盖弥彰, 又或是满足那些人的脑内的绮想。”“每个月的十五这一日, 子时的时候, 芳林阁内的灯会尽数熄灭, 皆时阁内男女都可至大堂,在黑暗中若是男女二人相中对方,便可视为一段不被外物影响的缘分。”苏觅说完这话的时候, 虎子几人的眉头微微皱起, 乍一听似乎很是正常,但总觉得透着一些怪异的地方。就像是看穿众人所想, 苏觅继续往下说道:“其实这内里, 不过就是这些个所谓的文人雅客, 给他们不耻的行径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蒙了层花哨的遮羞布而已,这里面女子皆是芳林阁的姑娘,便可知这所谓的缘分倒是是什么了。”也不等三人搭话,她注意到安的神色,立马把话接上:“今日在这芳林阁订了雅间的人不多,据我所知只有吏部侍郎曹寺曾和阁内打过招呼,今日来时也带了一些人手。”“定在今日这日子,此时还未曾离开,这内里大抵是有关联的,他们的雅间定在东南边倒数第二间。”苏觅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已经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抬脚往门外跑去。“小姐,你别太过担心,我待会儿有位客人......”苏觅的话还没说完,安已经夺门而出。门外传来一声轻呼,虎子和珊瑚顿时心中一紧立马跟上去,却在门口和另外两个身影撞了个正着。“苏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一个清越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虎子和珊瑚被迫停下脚步,苏觅这时也来到门边,对着来人一福身说道:“顾公子,木公子。”她也来不及解释,先将门关上,对着虎子和珊瑚说道:“你俩别着急,今日曹大人的人手就在周围,现在外头不能点灯,你们寻不着人,若是提灯出去定会被人阻止。”“你让开,我答应了我姐要照看好安,我得去寻她。”见出不去,虎子急了。“外头一片漆黑,我要是猜得不错,安小姐不是今晚的目标,也不是阁里的姑娘,外头又看不见人,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有事。”苏觅尽可能的安抚道。“苏小姐,要不我今日还是先行回去了?”方才进来的人再度开口道。苏觅连忙转身对着那二人说道:“顾公子,实在抱歉,今日怕是不能与您把酒言欢,但我这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施以援手。”“恩~难得你有事求我,且先说来听听。”那声音的主人轻笑了声,抬脚往窗边去。苏觅微微松了口气,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这时虎子和珊瑚借着窗边微亮的火光得以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懒散的靠着窗框,手中的折扇轻巧的拿在手中把玩着,一声浅绿色的长衫,在火光下泛着丝丝缕缕的光泽。听到感兴趣的地方,那人歪头抬眼看向苏觅所在的方向,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里头流光溢彩,一下仿若月下谪仙一般。虎子朝着珊瑚喃喃感叹道:“这人到底是男是女,若是个男人怎的生的比女子还好看。”珊瑚没有接话,她也被窗边人的风采晃了眼,正出神之际,两人身后传来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你俩说的这话,他可听得真切,这会儿心里估计正乐着呢。”虎子二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齐齐转过身,那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之事,轻咦了一声,然后突然再度开口道:“从研兄,我欠这家小姐一个人情,今日这事我也厚着脸请你帮个忙。”“哦~竟这般的巧,以我的性子碰着麻烦事定是绕着走的,但既然你二人都这般说,对方又是曹寺那厮,也罢,倒是也不能变通一下。”那叫顾从研的男子手中折扇轻点在下巴上,点头算是应下了。这时虎子二人身边的人移步到顾从研身旁,这下珊瑚才看清那人,竟是他们进城那日碰着的叫木五的那个男子。察觉到珊瑚的异样,虎子悄声问道:“怎么了?”珊瑚张嘴想和虎子说这事,但是想想那时候虎子和严闻在一辆车上,他们二人在前头早早进了城,似乎并不晓木五的事,大抵说了也无用,她便又闭上嘴摇了摇头。顾从研嘴里托着长长的音,他声音好听,这样的行为不恼人反而透着几分娇憨,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自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扔给木五,说道:“你拿着这去城西的户部尚书府找他家大小姐,说是曹寺在这,让她过来接个人。”木五接住那玉佩奇怪道:“你既和人大小姐相熟为何你不去,我若是去了人家不愿过来怎么办?”那顾从研眉头轻轻皱起,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这么长一段路,这事又急,我吃不得这个苦。”他那倚靠在窗框上的模样,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像全身没骨头一般,柔弱的恰到好处,那木五没好气的将玉佩收入怀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