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面前的人,瘦弱的身子因为咳嗽不住的下弯,那声音听得他以为这人怕不是会这样丢了性命,忍不住想出声问询一下,就见女子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道:“那我们这便走吧。”浣溯溪领着人往官府去,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番过去直接亮明身份,她都已经将功劳送到县令手边,对方若还是不领情,那就是要她上京报官她也在所不辞。两人来到官府门口不远处,浣溯溪看了眼神色紧张的男人,说道:“你自是不能从这衙门大门进去的,你在此等着,片刻之后会有人与你接应。”男人喘喘不安的点了点头,就见浣溯溪对其伸出了手,他不明所以的说道:“你这是作甚?”浣溯溪指了指他手中用布抱着的刀,说道:“我得带上你投诚的诚意,不然他们如何能信你?”男人踌躇了起来,若是交出了武器他便没有一丝依仗。浣溯溪不耐道:“你都已经到了此处,若是此刻转身离开,横竖不过就是死路一条,且早在你拔刀之前,就会被弓箭射穿心口。”说完这话,浣溯溪自己都是心中一惊,如今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她有些激进了,这般夸大的话也敢这般张口就来,万一引起对方的怀疑该如何。没想到男人呆愣了片刻,便直接将刀递给了浣溯溪,显然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心思。浣溯溪接过刀转身,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由得想,是不是往往越是夸张,反而越让人信服。不过这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便不再理会,浣溯溪目不斜视的一路去往衙门口,她没有一点的停留,生怕动作的迟疑会让身后的男人多心。如之前来的两次一般,浣溯溪还未走到近处,门口的衙役就上前来准备拦人,但是这一次浣溯溪也不再多话,手中握刀抖开外层的布帛,露出里面的长刀举到身前,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衙役。“让我进去说话。”衙役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惊道:“诶,这可真是奇了,还有人敢公然道衙门口叫板。”另一人犹豫一下,问道:“你怎么看?要不要放人进去?”“还能怎么办,要是她当真在这门口闹起来,你我担得起这责任吗?还不如让她进去,里头人多,咱也不怕。”“可是今日这情况,将人放进来,万一......”“万一什么万一,你不放人难道就没事了,听我的,先带进去,这小娘子我不是第一回见了,这几日来了好几趟了,当真是劝不听。”浣溯溪冷眼看着面前两人旁若无人的商讨,对于对方这般轻视她很是不满,但是她现在不得不低头,得先见到县令才是,而且听着两人话里的意思,今日是县衙似乎有些不寻常。两人其中一人带着浣溯溪进了县衙,迈过门的时候,浣溯溪侧脸在余光中看向身后的位置,见男人还站在原地,心头稍定。那人带着浣溯溪进门,之后便往右侧走去,浣溯溪看了一眼大堂,里头无人,不由心里暗暗着急,难不成这些人先前并未撒谎,这县令当真不再衙门里。浣溯溪一路被带至大堂后方的偏房,看着像是粮房一类的地方,现在已是下午,这边没什么人,她一下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想敷衍几下将她打发或是拿下。“有什么事,你便说吧。”那衙役握着棍杖看着浣溯溪。虽然浣溯溪的手中提着刀,但他却不是很担心,在他看来浣溯溪这样的瘦弱女子,光是提刀就已经是极限,更别提会对他出手了,将人带过来只不过是不想在今日将事情闹大。浣溯溪抿唇,心中因对方敷衍的态度而愤怒万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将刀举到对方面前,将整个刀身完整的展露在对方面前,问道:“你可看出什么?”那衙役奇怪的看了浣溯溪一眼,他虽心中不屑,但是看在浣溯溪是个面容娇俏的女子,他耐下性子凑近打量了一番浣溯溪手中的刀,然后说道:“是把好刀,你从哪里得来的?”听到对方的回答,浣溯溪就是心下一沉,这人不识得这刀的来历,又如何能信她口中的话。“我要见县令,我说的事你做不了主。”浣溯溪哑着嗓子说道。“呵,给你几分厚待,你便这般不知好歹,我看你当真是不识好歹,你话都不说清楚,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带刀的女子去见大人。”衙役听到浣溯溪的话,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态度也不由的恶劣了起来。浣溯溪却是眼前一亮,抬眼道:“这么说来,大人当真在衙门内?”衙役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但是话已出口,他索性破罐破摔,道:“在又如何,今日大人有要事,不会见你的,而且你这般行事,我疑你意图不轨。”“待我先将你收押至地牢,来日大人得空,再提你审讯。”说完,那衙役便要伸手来抓浣溯溪。浣溯溪目光凛然,若是在这时候被人抓住,等到这人所谓的提审之日,那她父亲怕是早已身首异处,想到此处,她咬牙心中有了决断。她手腕一转,握住手中的刀柄用力劈向那人的手,衙役慌乱的收回手,没想到浣溯溪会这么激进,还未等他举起手中的棍棒反击,浣溯溪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衙役不是捕快,没正经练过功夫,真要论起来,只能说是在衙门打杂的,这才在慌乱之下让浣溯溪得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