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柔软的话语落在浣溯溪的耳朵里,她只觉情绪越发收不住,她双手抓着安的手紧紧握住,轻磕在自己的额间,哽咽之声缓缓的溢出喉间。明明事情发生以来,她都一直努力保持着冷静,即使在镇上知道了真相,亦或是和母亲告别之际,她都强撑着,用坚强的表壳将自己包裹起来。可如今到了这小人鱼面前,对方不过三言两语,说的都是无关之话,她却收不住这委屈之情,只想尽数宣泄出来。安看着浣溯溪这不能自己的模样,空着的手扶在对方肩头,尾巴无措的拍打着,渐渐的她眼里也泛起了水光,她抬头深吸一口气,张开的双唇。轻缓优美的歌声在耳边响起,浣溯溪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搂进怀中,那歌声柔柔的趟进她的心底,将她肆虐的情绪渐渐抚平。她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紧紧的回搂住了面前的人,靠在对方肩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一直没有停下,浣溯溪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还贪恋的怀抱。这一松开还没等安回应,浣溯溪自己先是面上一臊,她连忙拿出怀中的披肩立时给安披上,嘴里有些磕巴的说道:“这是送你的,兴许你穿着会有些不适,但是出水还是披上的好。”安的歌声一停,有些好奇的打量身上的披肩,她看了看浣溯溪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好奇道:“人类为什么都要穿这东西?”浣溯溪见她要把披肩撩起来,连忙伸手拽住,侧着脸重新整理了一番,脑中盘旋着该如何和这小人鱼解释这穿衣服的问题。浣溯溪和安的会面都在夜晚,之前小人鱼对她仍怀有些许戒备,是以大都数时间都在海中,夜晚海水不似白天清澈,所以看不清水下的风光。而小人鱼的那一头秀发,长及腰处又极为茂密,所以偶有出水的时刻,湿发就像是天然的衣物一般会遮盖住大部分的身子。所以浣溯溪倒是也不曾介意,但是随着两人的关系逐渐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日益缩短,亲密相处时有发生,这让浣溯溪不得不注意起来。也许在人鱼看来,这不是应当在意的事,但浣溯溪到底是人类,在她的心里,小人鱼的定位一直不是异类,而只是稍有特殊而已,所以这样情况显然她是不能接受的。这让她莫名有种,占人家便宜的心情,虽说两人都是女子,但是该守的礼还是得守。“那是因为,在陆地上,身子是极为私密的,就是亲密之人也得得到许可才可坦然相见,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浣溯溪摸摸安的脑袋,略带歉意的说道。安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撑着身子靠近浣溯溪问道:“什么是亲密之人?”“所谓亲密之人,大概就是彼此重视,心无芥蒂,亦或是......”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浣溯溪看了安一眼,再次开口道:“大致便是这意思,我也说不好,但是当你遇到你便会知道。”浣溯溪说着勾了勾嘴角,心想还有彼此相爱这一点大概就不用和这小人鱼说了,不然怕是更难解释。这一分神的功夫,安再次开口问道:“溯溪和安,还不是吗?所以让安遮起来?”浣溯溪的身子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安会这么想,看着小人鱼那露骨的失望,她顿时心生歉疚,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之前你不懂这规矩,我未也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是我失礼了,应当向你道歉才是。”听浣溯溪的话,安歪头像是在努力消化话的意思,少顷面上扬起笑意,笑道:“溯溪不用道歉,安喜欢溯溪,看到溯溪会高兴,溯溪可以看。”浣溯溪的面容瞬间滚烫,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无意识中引导着小人鱼说了极为羞耻的话语,她现在都分不清到底她和安,到底谁才是过错方。见浣溯溪通红的面颊,安的眉心担忧的蹙起,浣溯溪的眼角因为哭泣擦拭泛着粉意,看到此刻变色的面容,她不禁担心浣溯溪难不成面上也不舒服吗?她凑近浣溯溪的面颊,张嘴刚想动作,忽又想起什么立时闭上嘴,但是动作却没来得及停下。面颊上传了的触感,让浣溯溪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安会突然亲自己?这也是人鱼的一些特殊习惯吗?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慌乱拿长发遮住脸的安,面颊如晚霞一般,眼神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睁的溜圆,看样子下一刻便要转身而逃。浣溯溪在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先抓住了安的胳膊,然后才看着安躲闪的眼神突然笑出声,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刚才的事是个意外,她却觉得心头一阵松快。看到浣溯溪面上的笑容,安先是一喜跟着扬了扬嘴角,然后又皱起眉头不满的鼓起面颊,最后干脆伸手堵住浣溯溪的嘴,让其不要再笑。浣溯溪没反抗,由着安动作,不过收敛的放肆的笑意,眉眼含笑的看着对方。安看着这样的浣溯溪,有了片刻的失神,然后突然觉得手心滚烫,忽的收回了手按在心口,眼里透出点点疑惑。浣溯溪敛着笑意,好奇的问道:“先前的意外你也是这般慌张,可见亲吻与你而言还是很重要的举措,那为何之前舔舐我伤处却很是自然?这两者不应当差不多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