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收起思绪,无论怎样,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只不过她刚踏进卫生间,就听到夏茉竹熟悉的撒娇声:“都怪你,我又出糗了,还是在出品人面前。”苏沁明知道这是欲加之罪,也条件反射在脑子里思索起该怎么哄人。但还没等她开口,夏茉竹就像个小麻雀一样跳过来,在她唇角啄了一口,然后飞快逃走。苏沁唇角笑意慢慢扩大,原来是害羞了,害羞起来的样子,还这么可爱。**拍戏前,两个人是寻寻常常的小情侣,一点点小互动,都会勾动起彼此的唇角。但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又很默契地,不再有半点恋人的氛围。这不算是一场欢快的戏,甚至很沉重,两个人的命运,以及这座城里人的命运,很可能一夜过完就彻底改变。第一场是在街道上相遇。在这座历史悠久,已经接受过一次战争洗礼的城市中,一切都已经变得陈旧而破败,一座钟楼矗立在蜿蜒的街道旁,墙皮已经斑驳掉落。冷白的月光洒落在钟楼之上,钟声响起,只有落寞,像是等不到归人的空响。树木在冷风中摇曳着枝条,发出沙沙的声响。冷风穿过狭窄的街巷,夹杂着潮湿的气息,带来一阵阵寒意,过路的行人都紧了紧衣领,步履匆匆。黑暗似乎无边无际,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在巷子尽头,两个人却静静驻足。苏沁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但凝视着夏茉竹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诉说着某种痛苦。“CUT!”“这一条非常好,两个人都美极了。”导演和副导演都认为这条没有再拍一次的必要。“我们继续。”打板后,进入第二场戏。起了一阵风,吹得树叶都簌簌作响,有几张写了字的纸从地砖上被风卷起来,是当红歌星的宣传报,在战争面前,所有歌舞升平的美好都瞬间可能化作泡沫。苏沁从背后抱着夏茉竹,将两个人一起拢在披风里,披风上绣有金色的图案,是两只雌鸢,领口和袖口镶有金边。黑色的披风似乎可以将两人隐没在夜色中。“这是我亲手做的披风,应该很暖和。”苏沁说。这是苏沁确定加入后导演临时让服装组赶制出来的,原本的披风没有那样的图案,剧本里也没有这句台词。但冉韫觉得该有这么一句话,该有这么一个物件。夏茉竹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微笑。很久,她才开口:“明天就要打仗了,你不怕吗?”语气,仿佛是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一问。她觉得背后这个人不怕。在开拍之前,夏茉竹对苏沁那个人物依旧很模糊,毕竟不是每场戏都按顺序来,就像她们这场戏也不是两人初见时候的场景,从剧本上更是没有那么直观,角色描述也只是女主角的一个好友罢了。可此时此刻,夏茉竹脑袋里忽然勾勒出一个清晰的、完整的形象。苏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将脑袋放心地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似乎是这一天过得太累了,此刻很想小憩一下。哪怕这实在不是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片场里除了机器运转,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甚至过去好久,导演都忘记喊“CUT”,她已经沉浸在两个人独有的景象中。其他人也是如此。分明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两句台词,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那种风雨欲来的悲凉,以及两个人未宣之于口的情谊。无论是友谊还是其他,能这样感染人,感动人,便是角色的成功。最后,还是夏茉竹开口问:“导演,我们刚刚那条过了吗?”“很好。”冉导总算回过神来,“很好,比我想的还要好。”夏茉竹感受到巨大的鼓舞,导演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很好吧。她第一次跟苏沁前辈演对手戏,就这样轻松地过了,导演还说很好。夏茉竹急于跟苏沁分享此刻的喜悦,眼睛里都像住了一只小百灵鸟,仿佛都开口唱起了歌。苏沁揉了揉夏茉竹的脑袋,无声地赞许,肯定,还有坚定的支撑与鼓励。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却比任何言语都能真切地传达自己的心情。出品人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两个人,眼神仿佛穿透时光在看些别的什么。**《空响》的电影剧组还没有放出更换女二号的消息,片场也封锁很严,没有把两个人拍戏的镜头泄露出去一点,可苏沁过来剧组的行程还是不胫而走。网络上不知情的人自然会认为苏沁是为了夏茉竹才去的,而且一待就是那么多天。网络暴力这种事只会不断重演,一群人重复着相似的戏码,像跳梁小丑。“夏茉竹是巨婴吗?拍戏还要别人陪着?”“没有一点基本的偶像自觉,活该糊穿地心。”“恋爱脑真可怕!”第154章 教育小孩夏茉竹这些天一门心思扑在片场, 自然是没有时间上网,任网上吵闹得再凶,她也毫不知情。拍完之前那场和苏沁的重头戏,夏茉竹的拍摄任务也轻松了许多, 今天没有什么戏份, 却也还是来到片场,想多观摩学习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