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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饭厅门口时,已经有大半犯人落座了。剩下的女囚们都排着队在打饭。卿言也拿了个盘子排在队末,张狱警紧随其后。站在卿言前面的人后脑勺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连忙转身赔笑道:“要不两位站在我前面吧?”卿言摇头表示不用。张狱警理都懒得理,拎着餐盘环顾四周。那人拍马屁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转过头去。正常地吃了饭,正常地送了餐盘,两人出饭厅门的那个瞬间——卿言只感觉和谁撞了个满怀,紧接着手指尖好像被什么很细的东西划了一下,痒痒麻麻的。她反射性翻手去抓,可张狱警的手比她还快。两人一先一后,紧紧抓住面前的人。田小萌。她没什么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硬要说的话,她的眼神里只有一种麻木。“真的是你……”卿言皱眉,连忙看向自己的指尖。一道细细的、被鱼线划过的痕迹伴随着酥麻感渗出点点红血丝。伤口不深。滴在地面上的血并不是卿言的,而是张狱警的。那鱼线正随着三人的动作,愈发紧地割进她的手掌里。当然,是鱼线。埋在书脊内部固定书页的地方,非常不容易被发现,更不容易被视为异常。“流血了!”有人惊叫,接着是狱警赶上前的脚步声。卿言只能听到声音,因为那酥麻的感觉蔓延得极快。她只是被浅浅割伤了一下,就发作的如此迅猛……她后知后觉看向张狱警。张狱警的脸色已经微微发青,一副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线上有毒。快送……狱医。”卿言几乎是牙关里挤出这句话。逐渐变窄的视野里,她看到田小萌白皙纤细、似乎没什么力气的手。那手上与她和张狱警相同,都有被绷紧的鱼线割伤的痕迹。第27章 旧友新生卿言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向后仰倒。并不是意识随着身体倒地,而是灵魂预先坠落到身体之后的某个地方,以至于躯体撞击地面的感觉甚至没有传达入意识之中。她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能通过肉体所感受到的一切都随着那无形的力道迅速远离,但她却没有昏过去。她的意识清醒着溺毙于空气之中,看到了没有肉体的存在才能看到的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无尽的黑暗,其余的一切都仅以概念的形态存在于她的身旁,没有身形、更没有影子。有那么一瞬间,在绝对静音状态之下,她甚至恍惚之间同时感受到了存在与消泯、瞬间与永恒、死亡与新生……这些概念几乎将她挤碎。她脆弱而渺小,在这一切宏大的思想意识面前不值一提,无名无姓、无根无源。名为“卿言”的概念被困在这些庞杂混乱的存在之中,那一阵阵犹如崩裂的山体、呼啸的海水、肆虐的狂风一般碾压、倾倒、撕扯着她,誓要在这个没有时间也没有救赎的地方将她彻底同化。可她还下意识地挣扎着,尽管没有躯体的她甚至不明白挣扎意味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有形体的存在。那存在悬在黑暗的正中央,微微的散发着光芒。卿言这才重新拥有了视觉,抑或是重新拥有了感知形体的能力,于是她奋力“看”向那唯一的存在,逐渐描摹着自己已经遗忘的认知。不知多久之后,卿言才恢复对这一切的感知,看到前方像一团荧光乳浊液凝成的影子。那影子无身型也无面貌,可卿言却莫名知道她的名字。何傲君。卿言想要开口呼唤她,可似乎声音的概念还未产生。她什么都没能传达过去。那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熟悉的存在,所以她只能尽力向何傲君的方向探去,在庞杂的概念之海中重新磨砺出自己的灵魂形体。当她终于能向那影子伸出指尖的那一瞬,那个绵软无形却莫名寒冷的影子用尽全力推了她一把。那影子几乎因为此举而消散了,却也只是让卿言的灵魂缓缓地飘向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尽头,就是卿言的身体。她几乎是被自己的身体吸了进去,完美地嵌入其中,再也不会从肉体的缝隙之中漏出一滴灵魂。中毒带来的痛苦早就积蓄在这具身体里,等着她的灵魂自投罗网。那折磨终于捉到她,似乎在惩罚她私自逃走一般,耀武扬威着施与她惩罚。周遭的空气冷得可怕,却又像是蒸发掉酸溶液般烧灼,争先恐后地侵蚀着她肉体每一处需要氧气的地方。她的五脏六腑也在毫无章法地变换位置,撕扯感伴着一阵阵沉重的恶心,令她恨不得干脆将体内的所有脏器呕出来。可她却一动也动不得,仅仅是睁开眼睛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让她大脑一阵阵晕眩。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去重新认识现状。是了,她应该是被浸了毒液的钓鱼线划伤了手指,陷入了昏迷。她想试着坐起来,可光是收紧手指就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在她还未有什么能让外人观察出的动作之前,就再一次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卿言终于幽幽转醒。恶心的感觉依旧没散去,甚至耳边还响起了不自然的嗡鸣声。她面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刺眼得很,所以她皱着眉头刻意眨了几次眼睛,试图重新适应光线。守在一旁的狱警见状,急忙出去通知狱医。这次卿言坚持到狱医给她做检查。她听不清狱医说什么,只能“嗯呃啊”了几声,表示自己应该还能活着,便又敌不过疲意睡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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