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璎第一次听说铁矿的事,想了一会才缓过来:“但当时鼠族也是被迫才和埃尔维斯联姻的啊……自身实力不够,那铁矿就是座招致灾祸的烫手山芋,还不能直接从族地丢出去,除了尽快找人接手庇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反正你的阿瑞西娅姐姐不管怎么样都是迫不得已,生不由己呗。”法斯莉娅冷笑,“你怎么就对她这么真心实意呢。”“因为她就是很好啊!”雪璎听不得法斯莉娅这么阴阳怪气地讲话,“那你怎么就一直对她有这么大的偏见呢?”雪璎又想起自己帮阿诺德送信的时候,这人也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甚至直接将信封拆开来检查,顿时更生气了:“你不就是看不起阿瑞西娅姐姐弱么?怎么,弱小就活该被你看不起?一定要靠歧视弱者来显示自己多高贵么?!”法斯莉娅眉头狠狠皱起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靠欺凌弱小来满足自己优越感的人吗?”法斯莉娅自问,她是不喜欢弱者,但也从未主动为难弱者,这是强者的高傲。雪璎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但都对峙到这份上,她都还在气头上,也没办法软下态度,只硬邦邦地问道:“那你到底为什么一直针对阿瑞西娅?”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法斯莉娅对看不上的人的态度一概是视而不见,但为什么到了阿瑞西娅这里,就是处处怀疑针对?她一直追问这个问题,法斯莉娅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真的想知道?”雪璎:“这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法斯莉娅:“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塞勒涅城里,遇到艾瑟儿和埃尔维斯。”雪璎:“当然记得。”那时她刚来狼族没多久,哥哥姐姐带着她、阿瑞西娅和阿诺德,在塞勒涅城里闲逛。遇到埃尔维斯行商回来,城里专有的商道不走,偏要带着货物走人多的大街显摆,汹涌的人流被压缩到街道两边,雪临顶着还没化形的她,没站稳,刚好扑倒在骑着巨狼的艾瑟儿面前,导致她差点被巨狼咬伤,还和艾瑟儿起了很大的争执。法斯莉娅:“雪临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会摔倒?”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时隔太久,当时情况又太混乱,雪璎已经记不清了。但她好像有点明白法斯莉娅在暗示什么:“你想说,雪临是被阿瑞西娅姐姐推倒的?”法斯莉娅:“是。”“怎么可能!”雪璎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她才不是这样的人!”法斯莉娅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对,不可能,你的阿瑞西娅姐姐是全草原最单纯最善良的人。”“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雪璎之前听法斯莉娅阴阳别人倒是很爽,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有多烦躁,“你根本没有亲眼看到她推雪临,是不是?不然你不会到现在才告诉我。”她们因为阿瑞西娅起了不止一次争执,如果当时法斯莉娅就笃定阿瑞西娅真的心怀不轨,怎么可能能容忍到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法斯莉娅也没有亲眼看到,她觉得阿瑞西娅推了雪临,也只是一种猜测。法斯莉娅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确实没亲眼看见。”当时她确实站得离兔族和鼠族人不远,但中间隔着的是人山人海,她还是注意到雪临头顶上雪白的一小团,才发现雪璎她们也在街上。她只看见,艾瑟儿骑着巨狼靠近时,阿瑞西娅就站在雪临身后,仿佛抬了抬手。随后雪临就失去平衡,径直摔了出去。但阿瑞西娅是真的抬手发力了么?还是只是被周身的人群挤得耸动了一下肩膀?雪临摔出去,她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显出担忧和关心的神色,仿佛雪临摔倒真的是个意外,她是真的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件事,还是心思缜密至极,在那个时候都在演戏?法斯莉娅不能确定。但她坚持自己的准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雪璎显然更相信自己和阿瑞西娅接触时的判断:“所以你就因为根本没有证据的事情,一直针对她和鼠族?”“不是针对。”法斯莉娅,“只是该有的怀疑和警惕。”“怀疑和警惕。”雪璎点点头,“指私自查看别人的私人信件,以及在那么多鼠族人因为旱灾和战火失去生命、鼠族已经很真诚地表示全族归顺的时候,因为那一点点可能性,让所有鼠族人继续被侵略被杀戮。”雪璎:“生命在你眼中就这么廉价吗?”“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法斯莉娅看着她,“是你把人命看得太重了。”“我没办法看得不重!”雪璎有些激动,“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在议事厅商议处置狼族粮草时,她还能保持冷静,因为当时一切的血腥残酷都还只是推测中的可能性;但今天鼠族是真的遭到了侵略,那些死去的人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当血淋淋的苦难真实地暴露在眼前时,雪璎发现自己根本不能保持冷静。雪璎:“把粮草用来接济那些即将经历饥荒的人吧,派兵去帮助那些被肉食族侵略的族群吧,明明在你的计划里,他们的族地以后都会是帝国的领土,他们也应该是帝国的子民,为什么现在不能帮帮他们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