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决回国是五月中,回得急急忙忙,没赶上他妹六月的二十岁生日。 尺寸不大,一个小号创可贴就能盖完,不妨碍将来去他们老二刺螈的精神故乡泡温泉。靠谱的兄长连这种远在天边的问题都考虑周到,卡着国内生日零点,亮出恢复好的崭新纹身跟他妹邀功。 唯一美中不足,充血的东西直径赫然,翘起来正好挡住一块,哪里还看得见纹身。 陶决随着她戳的动作抖了抖,看她受限于手机屏幕尺寸、凑近了也没他鸽子大的脸,深以为然道:近大远小,很科学。 还需要让硬的东西软下去,涨的东西射出来。 陶然稳坐视频那头,审视地哼了一声。 射到八个数字全浸在精液里,他终于放了那根被摩擦得通体发红的玩意,黏糊糊的指尖刮奖似的抹开精液,揭露一个平平无奇的日期。 陶决钓得心满意足,哪怕他妹挂断视频是急着去白日宣淫,宣的还另有其人。 被生活全方位暴打过的成年男人精神状态极其稳定,自称因童年阴影会经常梦游,刚才梦到在商场骑摇摇车,并绘声绘色献唱一段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吓得楼下跌跌撞撞倒退离去。 新的一年,要过新的生日。美国长大的小孩,二十一岁意义重大,这还是陶然十二岁后第一个跟他一起过的生日,陶决提前好几个月就憋不住了。 陶然连夜杀进他卧室,一脚踏在他两腿之间,警告他想都别想,再想踩烂。 不能入珠,结扎也是好的。算上术后三个月的复查,现在去做,六月正好有礼可献。 ……与他妹,及他妹的男朋友在诊所外的走廊撞个正着。 “你们跟踪我?” 好像晃多了就能把她揣兜里带出去似的。陶然一脸不屑地撇嘴,“而且谁跟踪你了——我陪钟意结扎。你又是看什么难言之隐,非得偷偷摸摸来?” “和你一样,结扎。”陶然打断他喋喋不休的问号,“别怕,不是结婚。” 钟意“啊”了一声。 “……你倒是挑挑场地啊!” 小情侣在耳边吵吵闹闹,陶决有些呆愣。 陶然也呆了呆,反问:“为什么不呢?” “难道你们不打算……” 陶决一路追到电梯前。 密闭的楼梯间只回荡着呼吸声。兄长堵在几步之下,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楼梯毕竟不是打一架分出对错的地方。他们也不是非要靠打一架分出对错的年纪。 “做也不行,不做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陶决下意识纠正,窥探到她神色,又放缓语气,“……我知道钟意很好。如果我只是一个可以跟你谈恋爱的普通男人,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但他和我不一样,他不是你哥哥。” “血缘不会消失,爱情会。每次心里涌起一点后悔,就消磨掉一点。我没有说结扎不好,我只是觉得,会不会……太早了。” 陶然垂眼看他,没有立即还嘴,仿佛真听了进去。然而再下一秒,陶决就知道他那口气松得太早。 “我不是那个意——” 她咬字用了十分力,胸腔急促起伏,单薄的双肩气到发抖。陶决看得难过,跨过他们之间那几步去捉她,她竟还后退,在他面前退进另外的避风港。 “那我就会吗?你觉得我跟你睡过之后,还能让我的孩子叫你舅舅吗?” “……所以,还是因为我。” 陶然报以冷笑。 她冷淡的目光是最严重的指控。 真要说错,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错。可要是没人认错,僵持便还是僵持。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三个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一对完整、合格的父母吗?”相处,有独属于恋人的部分,也有独属于兄长的部分。像这样独属于后者的部分,钟意很少主动参与,有时还会退离现场,让兄妹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交流。 但这条规则显然不适用于今天。 “但是,如果你们都坚持的话,我有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