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以为我那句“死在家里没人收尸”是故意刺他,陶决整个人进入了静音加隐身模式。直到晚上钟意打来视频,他才像个幽灵似的,无声无息从这座房子某个黑漆漆的角落浮现,挤占我本不富裕的手机画面。 陶决“啪”地按开卧室顶灯,站在门口强行给这场无中生有、八成是挟私报复的惊吓上价值:“怕了吗?怕就下次记得开灯,摸黑玩手机迟早要瞎。” 我又想文明去他妈了。钟意还在,忍一忍。 他还带来一个消息:他下午刚刚提交签证申请,替钟意约到了两周后的大使馆面签。 我趁乱跟上:“哥哥好——快——哦——” 陶决把我脑袋推开,行云流水地跟钟意加上了微信,打算在之后的两周里一边带他整理材料,一边加急训练他如何以“陶决”的身份通过面签。 视频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我并不确定。实际上,我甚至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挂断,也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到了床上。 羊毛隔音窗帘挡住半扇月色,另一半披在钟意背后,像给他画了条尾巴。我伸手去摸,被他牵住指尖,一根一根亲吻。 他“诶”了一声,眼睛里却盛着一点得意,虚虚张开十指,指尖抵着我指尖,开始无声演奏。 ……得意个什么啊,指法倒是对了,节奏一塌糊涂。 节奏就像呼吸。 被情欲浸染,下身湿透时,会乱一些。 或许也包括指交。但他将两根手指缓缓送进我身体里时,我仍然不可避免地产生“暴殄天物”的想法。 凌乱的水音混着喘息,一下又一下。我吸气,他抵进深处挤压软黏的穴肉;我呼气,他拨弄外侧肿大的花珠。 他真的很聪明,死记硬背只需要背一遍。 我揪他衣领,“钟意,亲亲我……” 我昏昏沉沉掀开被子,赤足走向琴房。 潮热的梦褪去,只留下腿间满溢出来的湿润。比起在暗夜中疯长、如猛兽出笼的欲望,更像满满一浴缸冷掉的洗澡水,必须要放掉一些什么,再注入一些什么,才能重新暖和过来。 想吻他后颈。想咬他耳垂。想撕坏那件衬衣,按他的脸在身下。想舔湿他手指,然后摇晃着腰坐下去,把他整根吃进体内。 陶决猛然惊醒,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 陶然:我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