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见陶决,他正赶赴十四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回他该回的地方,离我越远越好。 以及,由于他口语稀烂却屁话过多,把那位呼吸里带着rap的非裔司机聊得跟不上节奏,我素行良好的uber账号迎来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差评。 再见到陶决,他正在我男朋友身体里。 一个顶着别人的身体一脸懵逼,一个甚至不知道去了哪儿。 陶决,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灵魂抛弃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躯壳,不偏不倚,降落在我男朋友钟意的身体里。 ……当然最主要的是,在我问出第一声“你到底是谁”后,陶决楞了一下,随即开始报数字。 这种脑瘫操作,也就他干得出来。 房间里于是又陷入死寂。 “洗手可能不够,得洗澡,”我说,“你射得太多了。” 我近乎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可怜被人占着身体疯狂崩坏形象的、我天使一样的小男朋友,还是该可怜这个在自己妹妹面前晚节尽失、八成是个老处男的我哥。 一刻钟前,我从浴室出来。钟意没盖被子,在床上睡成大字形。 也就是说,我其实没见过他早上睡醒前的样子——此处特指晨勃。 我本想点到即止,抽回手时却被攥住。他压抑地喘息,腰身耸动,握着我的手抚慰自己。 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发出一声仿佛黄花大闺女被恶霸强夺清白一般、带着哭腔的惨叫。 但怎么就非得是陶决? “身体不是你的,精液也不是你的,你扭捏什么?”我被他念得不耐烦,“你几岁了,二十五?脸皮这么薄,该不会真变成魔法师了吧?” 陶决恼羞成怒,钟意那张好像二十四小时睡不饱的脸被他用得红扑扑,带着一股刺人的违和感。 “洗,可以。我要洗澡,你去给我放水。” 输入“陶决”,无结果。 输入“傻逼”,有了。 再往上翻,是“你已添加了darkefeaster,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一边毫不留情吐槽,一边把指腹按在“视频通话”的图标上,试图从那里摄取一点遥远的温度。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钟意很有可能被换到了陶决那边。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嗯……不知道为什么,好困,也好累……” “没事……”钟意打出一个绵延不绝的哈欠,“……我想听你说话。” 我静静地隔空拥抱着钟意,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提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放个鬼的水啊陶然!你浴缸早放满了,浴室里水漫金山是要开游泳馆吗?!” 钟意的呼吸声顿住几秒。 —————— 如果喜欢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