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是迈了出去,又给了机会。
是珍惜已有的,还是大着胆子谋求更多,全看地方士绅选择。
这时王锡爵站起来说道:“陛下,南直隶数府州清丈田土已尽全功,臣奏请允其自首免罪,不计入此列。”
耿定力眼中含泪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直隶剩下那几府要清丈田土?
“可以。”朱常洛点着头,“既往可以不论,朕看的是今后。这个恩典可以不拘这几府,若是担忧将来再被查出来的,泰昌二年内大明诸县州能自首、退赃的,都可免罪。天下官绅若珍惜如今优免,感激朕要加给勤职奖廉银的,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朕都予改过之机。是做朕信赖倚重的士绅,还是做士绅之中的毒瘤名传天下,自己选择吧。”
“陛下一片苦心,天下良知未泯之官绅,悉感圣恩!”王锡爵跪下磕头,心想这就好。
总有许多人是心存敬畏的,也有许多人是知足的。
大义上站得住脚的政令,虽然对官绅来说是“严苛”,但总算有礼有节、给了机会。
分化之后,仍旧顽固不化的,自然是整个官绅群体的敌人。
是谁搞得该县州优免政策被降低了,是哪些县州“贡献”的案件让举国官绅的优免都被降低了,当然会“名传天下”。
依旧享受特权,还要贪得无厌,那还配做官绅吗?
温纯也跪了下来:“臣请专派御史赴各府州,规劝地方官绅先自查。”
“准。”
温纯心里大松一口气:他娘的,只有一年窗口期啊!积累到五千件搞得举国官绅都被降优免很难吗?如果不在这一年窗口期里把大部分问题都解决掉,泰昌三年一定会降优免!
皇帝有这个心,难道以为锦衣卫是吃干饭的?民不敢告官,那也得看民背后有没有人撑腰!
“臣请定诸县州学正、教谕、训导官品,以正士风。”李戴也跪了出来。
“准,府辖州学正、县教谕均为正八品,训导从八品。”
底层第一批新增的品官定了下来,不定不行啊,要提高他们的地位,让地方学子和士绅更尊敬一点。
“臣请诸抚按兼巡地方存留。”陈蕖也赶紧奏请,毕竟肉眼可见的,明年地方上会多出巨量存留。
能不能厉行优免和将来降不降优免联系在一起了,那还算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