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木木:我不说谁知道?!陆之道一夜忐忑难安, 脑袋一热说的胡话,让她左右难安。好在楚宁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撑着脑袋对她笑笑, 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陆之道顾自己低着头,憋了好久, 想解释又觉得不必,只是稍稍袒露一点心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抑或者做点什么。踌躇良久, 发觉对方没了声响,思忖着这肯定不是拒绝的意思, 所以自己应该主动一些。终于鼓起勇气, 决定如自己所说的, 靠的更近!抬眼才发现她支着脑袋睡着了。“呼……”陆之道抓了抓头发,如释重负。转眼又莫名失落起来。轻手轻脚地帮她躺好, 又俯身扯过被子为她盖上。靠的最近的时候, 两人距离不足一尺, 陆之道扯着被角的手凝滞在半空。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温度,才放开没一会, 就已经让她无比怀念。悄无声息地将手掌挪到她的心口之上,想再放下去, 只隔了一层薄薄纱衣,肯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陆之道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一个大胆的念头一闪而过……甚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突然像被当场戳穿一般,弹簧似的直起了身子。慌乱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再看楚宁,仍旧在熟睡之中, 呼吸均匀而轻缓,甚至一动也没有动过。陆之道尴尬地四处张望,嘴里喃喃自语,“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可是……亲一下没关系吧?毕竟早先在水下就已经亲过了。陆之道呆立在床头,心里拿捏不定,虽然楚宁一直不承认,还说不许再提了,可这是事实,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那天的情景,也许她不愿意回想,可却深深地留在了陆之道的脑子里。像先前一样,不再提就是了。再者,只要自己不说,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陆之道自以为是地想着,双手别扭地背在身后,俯身下去。壮着胆子,轻而又轻地,飞速碰了一下她的嘴角。这大概是她碰过的,最柔软的东西……还带着她特有的甜甜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陆之道心口猛跳,却不敢再多做停留,否则光自己的心跳声,怕是就足够将她吵醒了。每每与她相处,心中总是不受控地泛起波澜,或喜或悲或雀跃或担忧,都是自己鲜活地存在过的证据。却说不清现在是怎样的情绪,按不住狂跳的一颗心,只觉得这个房间再也容不下自己,陆之道飞快抓了长剑,逃似的蹿了出去。顺手一甩带上了门,身后只留下“砰”的一声巨响。楚宁被猛地吓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转头看看窗外,见天色将亮,心里猜想应该是陆之道出去练剑了。一肚子起床气无处发泄,嘴里含糊地埋怨了一句:“有病……”倒头又躺下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呆呆坐了一会,才见陆之道携着长剑姗姗来迟。楚宁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慵懒,“昨夜实在太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后来又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只是做了点什么。陆之道放下剑,据实回答。偷眼看了看了看楚宁,见她一如往常,才放心下来。心中有许多小小的雀跃,面上还是平静。殊不知面上越是平静的河水,底下越是暗流涌动。“好些了么?”陆之道走到床边坐下,木木地问。楚宁抿着嘴不答话,只是眼中含笑地望着她,直到看了个够,才调侃着开口,“现在不紧张了?”每每见她这样笑,陆之道总觉得自己也柔软了起来,像她一样眼睛弯弯,轻松地说,“看来是好了,都有心思说笑了。”楚宁却笑的更开了些,往床头一靠,有些得意地望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木木说话也软了起来。”“是我把你治好的!”说着又凑了过去,“怎么谢我?”“我本来……”陆之道唰地站了起来,不服气地看了回去。“本来什么?”楚宁认真地等她把话说完。陆之道却不说了,转而找起了麻烦,“我都没怪你!”怎么还敢要谢?“怪我什么?!”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想到她昨夜才说过的,不管有用的没用的都可以说出来,陆之道才决定郑重地与她谈一谈。于是笔直地坐到她身边,一脸严肃,好像接下来要谈的是关系天下的大事。开口就问道:“那糖呢?”“什么糖?”陆之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盯着她,明明是她自己答应的,转眼就忘得干干净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糖,被她拿到眼前,却又拿去打发小乞丐,就咽不下这口气。“你随手打发那个小乞丐了!”“哦……”楚宁恍然大悟。那天在码头见到陆之道与沈小姐在一起,回去就赌气地把糖给小乞丐了。“你怎么知道的?”“我看见了!”陆之道意难平地捏紧了拳头。“干嘛!你要凶我?”楚宁瞥了一眼她的拳头,又满不在乎地抬眼看她,“那是我买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陆之道泄气一般地松了下来,驮着背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也不好意思再去争了,忿忿不平地说,“随你。”楚宁却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别泄气嘛……谁让你之前表现那么差,以后再争取,好吗!”最后两个字的语调高高扬起,满是欢喜和逗乐的样子。陆之道撇撇嘴,闷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干嘛去?”真的生气走了?“给你端饭!”陆之道没好气地回了一嘴。……一连在暗卫营养了两日,楚宁脚上的伤也好了许多。想出去走走,却总被陆之道拦着,无论如何都不准出去,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便想着尽早离开,能坐船北上是最好的了。也不知道凌风安排的怎么样了。陆之道一早便去校场找他。“啊哈,来的正好,正要去找你。”凌风一见到她,便先开口说道。“你的船安排好了吗?”“啊哈,我还以为你打算留下来过日子了。”陆之道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凌风了解她的脾气,只自顾自地说,“你爹有信来了。”“我没爹。”“啧……”凌风托着下巴皱着眉,“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不愧是最后一名。这不是你明面上的身份吗?”“你又不是明面上的人,不必说明面上的话。”“啊哈!许久不见口齿都伶俐了。”“信呢?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陆之道伸手要信。“找我要什么?那是个人!口信懂吗?口信!那人在鸽房。”凌风嘴型夸张地说。“那你船安排好没有?”“今夜里有一艘我们的商船经过此地,我发过消息给他们了,到时候你们坐那个船走,正好也可以掩人耳目。”陆之道听闻点了点头,转身往鸽房去了。……鸽房养着许多信鸽,是暗卫营与外界联系的主要方式。一般的消息他们就用信鸽,重要的消息他们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到了鸽房才发现是她的老熟人。陆之道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刚刚放飞了一只信鸽,不知道又传了什么消息出去。“来了?”那人顾自己擦了擦手,头也不抬对陆之道说道。“什么任务?”“没想到你们竟然活着到了这里。”陆之道并不答话,活着还是死了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会在意。那人也单刀直入,“臬司衙门的目标不是楚小姐,而是她身上的证据。”陆之道斜眼看了看他,“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找到那个证据。”“我的任务是护送楚宁进京。”陆之道再次强调。“你与她朝夕相处,就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不归我管。”“看来出楚小姐还是不信任你啊!”陆之道低了低眼皮,收回了心绪,语气平平地说道,“那是她最看重的东西,不说才正常。”“但你要找到!”那人快步走到陆之道跟前,不容置疑地说,“找到证据,连带着楚小姐,一并送到京城去。到了京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目的呢?”“不该问的别问。”陆之道明白这些不该问,只要接受任务,听从安排就好了。可是,任务改了,不仅仅是护送楚宁,而是盯上了她的证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