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突然就笑出声,挽上他的臂弯:“姑父,沈嘉行,我男朋友”
沈嘉行始终看着她,恍然发觉,真的好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像他第一次在车里匆匆掠过她的那一眼,眉眼恬静,眼睛弯成了小月牙,透亮的眸光闪闪发光。
自此,就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挂在他的心头,独属他的生命,独属他的世界。
“男朋友??”
男人不可置信的一句疑问,打断沈嘉行痴迷的目光,他转头,带着笑的眸子看向对面的男人,从容地叫了一声:“姑父”
“…………”
“…………”
在医院就忍不住,秦曼初问姑父什么情况,她印象里,沈嘉行绝对只在她的家人面前出现过一次,那时候还没在一起,他送她回家,她给他编的身份,是她的同事……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秦曼初犹豫了一会儿,举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就见姑父瞪大眼睛,生气的样子,指着她,半天才叹了声气:“成天都说数你最让人省心,可真省心,三年你愣是瞒的严严实实!”
秦曼初只呵呵地假笑,不说话。
“那这么看,他找我那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找的你?”
“嗯,那天我正好往海城送货,在工地碰到他,我当还是他一个老师怎么在工地,闹了半天,人家是公司的老板。
他把他所有项目上的材料运输这一块儿都承包给我了,从那以后,我不就忙起来了,再往后,越来越多的公司主动找我,说是工地上都推荐我这儿,价格不高,送货也准时靠谱。
那时候他还说这点儿小事儿不用特意跟你说,他跟你也算不上太熟,我那时候突然那么忙,也顾不上别的,就没提。”
秦曼初听完,错愕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他从来没提过一个字儿,甚至根本没主动问过她姑姑,姑父是做什么工作的,姑父偶尔会给她转红包,让她买新衣服,她说不要,姑父说他挣钱了,让她不要省着花。
她现在回想,好像他在场的每一次,他都说,给你你就拿着,不花就攒起来……
晚上,她坐在沙发看无声电视,沈嘉行结束和张齐的视频,离开书桌,到沙发找她。
松垮的格子睡裤,白色短袖,洗完澡后自然擦干的头发随意搭着眉梢,秦曼初侧头看他,懒懒地坐她旁边,揽她肩的同时,拿遥控把音量调到15。
“干嘛?”
“嗯?”
声音也透着浓浓的慵懒
“你跟我又不熟”
沈嘉行皱眉,就对视几秒,突然倾身压过去,额头抵着,问:“怎么才算熟?”
秦曼初半个身子倒下去,肩膀斜靠着沙发,在他两臂之间,眼角隐隐地笑意,说话时抬了一点下巴,擦着他干燥的唇:“不知道哎”
说完,头后仰一寸,勾完就撤。
沈嘉行不做声,眼尾挑了挑,直勾勾地盯着她,凑上去,碾压唇瓣
“这样算不算熟?”
“…………”
撬开齿贝,卷她的舌尖
“这样?”
“…………”
秦曼初不闭眼,与他对视,睫毛轻颤着,后背的两排扣弹开,腰间的一圈松紧缓缓向下,卡在膝盖,像是要让她清楚的感知,微凉的指尖抚触得特别缓慢
秦曼初在一分钟前感觉小肚子有微微的隐痛,此时,不得已挡住他的手,认输了,怪一句:“不是你跟我姑父说我们不熟嘛”
沈嘉行一时没说话,似乎是在回忆哪一年哪一天说过这句话。
“今天要不是碰到我姑夫,你是不是还不会说?”
他坦言:“这有什么说的,很正常的生意合作”
“不正常”
沈嘉行起身,一起将她拉起来:“你看,我就知道告诉你,你会这么想,但其实,找哪个货运公司都是找,为什么不能找你姑父?不能因为人家是你姑父,就否定人家的工作能力不是?”
“这和工作能力是两码事儿”
“一码事儿”
她跪坐着,睡裤还保持着刚才被他褪下去的状态,嫩白的半圆在灯下,扎眼的要命,他抬手抵在嘴边咳一声,去提她的裤子,边说:“一个人的成功除了自身条件,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比如我,我空有脑子,没有张齐的帮衬,没有沈氏的平台,我或许现在只是一个小有作为的沈嘉行。比如你,你留校做老师,除了你优秀,那如果学校没有这个岗位,你还是会出去找其他工作,而即便有这个岗位,如果不是你的导师极力推荐你,那么多人竞争,你有几分胜算?”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
你姑父也一样,天时地利是我们在一起,人和,是你!我爱你,爱屋及乌,我有这个能力,我为什么不提供这个机会?然而人家现在颇有成就,是人家一车一车保证原料无损并且准时准点送到应该得到的。
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
或许他打拼几年也会有成就,但是,机遇本来就存在不公平性,他抓住了,成不成,都是靠他自己。”
秦曼初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五官,姿态周正严谨,不像平常那样漫不经心地说瞎话逗她开心,她以为他会直接来一句——你的姑父就是我的姑父。如果他那样说,她也没有理由反驳。
可他没有,他以一个身经百战的成功人士,跟她讲最现实的道理
好久,秦曼初都呆呆地望着他
这短暂的时间里,她恍然发觉,每天跟她你侬我侬的沈嘉行,总喜对她使苦肉计的沈嘉行,其实是他附属于她的另一面。她几乎忘了,眼前的他,沉着,从容,言谈周密,这才是沈嘉行本该的样子。
沈嘉行捏了捏她的脸,抱她,说:“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跟你说这些了”
“我只是走神儿了”
“秦曼初!”